话已出口，不好收回。
黄壤只得拿碗，替谢红尘也盛
碗粥。
谢宗主喝口，赞道：“粥里用蟹肉调汤，故而更加鲜美。阿壤真是用心。”
加蟹肉吗？
监正扫眼粥，并没有看见这东西。
而监正只是道：“谢宗主来得太早，本官正在用饭，真是失礼。”
他口称失礼，但依旧不紧不慢地吃饭，哪有半点赔礼
意思？
“不妨事。”谢红尘自然也不在意，其实相比监正尖酸刻薄，谢宗主显然更具君子之风。
他扫眼桌上菜色，又看看站在旁黄壤，问：“这……是阿壤姑娘亲自下厨
？”
黄壤只得道：“厨艺不精，让宗主见笑。”她跟着客气客气，问：“若宗主也未用膳，不如
为宗主也盛上碗？”
黄壤捂着嘴，开始低低发笑。
监正大人冷哼声，半晌道：“……今日去趟礼部。”
他忽然说这个，黄壤莫名其妙：“做什？”
监正大人容色冷肃，道：“虽未冠以国姓，但若要娶妻，还须依照朝廷礼制。”
他说娶妻……黄壤心尖尖都甜，面上却唾口：“谁管你。”
次日早，黄壤做早饭，仍旧提过来。
监正大人也如往常般，坐过来帮忙摆碗筷，但两个人之间，总有些不尴不尬。
第秋挟筷子菜，吃半天，都不知道今日早饭是什。
可黄壤也不说话，二人相对而坐，变成两根木头。
第秋偷眼看眼黄壤，这才发现，她手那纤长洁白，每片指甲都这般粉嫩有光泽。
他当然见不到，以前谢红尘口味挑剔，黄壤便只以这些东西调汤，并不让粥里有
这本只是句客气话，她压根没想过谢红尘会同意。
谢红尘这个人，其实相当矫情。
然而，谢宗主竟然真在监正大人对面坐下，道：“那就有劳阿壤姑娘。”
……
黄壤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聋。就连第秋也十分意外，他抬头看谢红尘眼。而谢宗主泰然自若。
二人埋头吃饭，外面突然有人道：“监正，谢宗主来访。”
谢……黄壤微顿，这几年，谢红尘来司天监频率显然变多。
监正大人也皱起眉头，半晌才道：“请进来吧。”
说到底，玉壶仙宗也是仙门之首，谢红尘身份特殊，不好失礼。
不会儿，谢宗主大步入内。
——她就是第三梦，自己应该早就发现。
毕竟她有着这样双手。
第秋突然这想。可这些，他此前从未留意过。
监正大人又挟筷子菜，依旧食不知味。直到黄壤提醒他：“你刚才吃桂皮。”
“呸呸……”监正大人忙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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