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壤愣,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笑道:“姨父每年都为缴育种院学金啊。你是不知道年有多贵!姨母会给些零花钱,不过花到别地方。”
第秋直盯着她头上看,黄壤发现他目光,伸手摸,触到那根金钗。
她也不隐瞒,实话实说:“这个吗?这个还是为充门面才打。要是根金钗都没有话,旁人该说姨父、姨母刻薄。”
“你……零花钱,花到何处?”第秋问。
“这个……”黄壤硬着头皮,随口道:“帮着第三梦,其实是无偿。唉,这良种虽然是平价,但母种却是免费。再加上地租、人工又贵,所以良种赚钱贴补母种,两手倒,根本就无利可言。经常倒贴,当然也穷得搓手啦!”
黄壤于是挪椅子过来,果然是与他相对而坐,二人起动筷。
这牢丸她包得多,两个人也够吃。
第秋发现,与她同桌而食,竟然也不讨厌。他问:“第三梦前辈可有将母种交付与你吗?”
黄壤说:“哦哦,交交。已经种下。不是说四月给你嘛。怎,他们又催你?”
她问得随意,第秋道:“催也无妨,只是此事毕竟非同小可,不能玩笑。难免多问两句。”
旁小桌上,第秋已经不再抗拒。
黄壤做吃食,还挺合他胃口。
——相比起来,司天监膳堂厨子真是该死啊。
他拿起筷子,黄壤正好摆上小料。她双眼亮晶晶,道:“刚包好,你快尝尝。”
第秋挟起个牢丸,放进小料里蘸蘸。
第秋点点头,道:“你这个人,与所想不同。从前是误会你。”
他出言坦率,黄壤倒很是吃惊:“
黄壤连连点头,第秋抬头看她。
她今日便不比同游那日妆扮精致,只穿窄袖裙衫,长发高高绾个髻,随意地插支发钗。
那发钗虽是金钗,但十分素净,并没有别纹饰。
她这般打扮,在众世家女子之中,其实十分朴素。第秋仔细回想,发现黄壤似乎确实没有什首饰。
他问:“你是何掌门侄女,他不为你置办首饰吗?”
黄壤脸期待地看他放进嘴里。
“挺好!”第秋不情不愿地应付句,然而却立刻伸出筷子,再挟个。这牢丸是羊肉馅,里面搅藕碎,咬口脆嫩鲜香,十分爽口。
他吃两个,终于抬头,问:“你吃过?”
黄壤惊喜:“哎呀你总算是会关心!十年,第次听到你这问,哼。”
第秋闻言,难免有点内疚。其实这十年间,黄壤对他直不错。他说:“没吃就坐下吃,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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