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这春秀也没能得宠多久。后来黄墅很快又得
其他美人，哪还看得上她这般出身？
连带着黄增也受尽冷落。
此时，春秀看见黄壤，不由十分厌恶：“你来作甚？”
黄壤哼
声，说：“
娘说，以后你这庄院子给住。先进来看看。”
春秀怒道：“呸。你这小贱蹄子！平日就是吃打不够！来人，还不把她赶出去！”
从小院出来，她又看见刚才摔在地上
蜜饯果子。
——很好，还可以再用。黄壤把这些蜜饯果子捡起来，重新用纸袋装好。
等到傍晚时分，黄增生怕事情败露，早早便躲出去。黄均已经犹豫着要不要出门。
黄壤脸天真地跑进春秀院子——春秀是黄增生母。
她本是青楼艳妓，因着怀黄增，这才被抬进黄家。据说当时，息音跟黄墅成亲不久。
再加上黄均性情寡淡，于是姐妹二人也并没有那
亲近。
可是，黄均是整个黄家，唯照顾她人。
她对黄壤毫无温情，只是默默把钱省下来给她买衣裳、小食。她偶尔也教黄壤习字，可惜她自己也没有多少墨水，所以教得也零零碎碎。
黄壤总以为，自己也不喜欢这个姐姐。
可是在后来，光阴滚滚碾过仙茶镇，碾过玉壶仙宗，碾过她半生岁月。
黄壤趴在墙上，听清黄增与人约定地点。
他似乎也担心人多眼杂，特地挑个三里坡竹屋。
黄均直不说话，黄增道：“好妹妹，大哥就当你答应。你帮哥这回，哥忘不你。是长子，以后这黄家，早晚是当家作主。大哥绝不会亏待你们。”
说完，他长长松口气，似乎是解决件大事。
黄壤直等到他离开，这才跳下院墙。
黄壤梗着脖子，说：“等大哥被
息音哭过闹过，而这春秀也不是凡人。她手段尽出，息音处处碰壁。
等到生下长子，她更是不把息音放在眼里。
息音论手段，又玩不过她。
论风情，更是望尘莫及。
她尚未能把这春秀赶出门去，已经被黄墅厌弃。
黄壤再回首幼年，竟然也只有这粒明珠。
黄壤性情，是从八岁开始改变。
八岁之前，她是长着角牛犊子。见谁都敢顶头。八岁之后，她是温顺小绵羊，遇见谁都端庄温良。
黄壤拍干净双手，她换上身干净衣裙，又把头发也好好挽个小揪揪。
临走时，还偷偷扑点息音香粉。
她知道现在是什时候。
这年，她八岁。
八岁之前黄壤，尚且冲动热血。
她讨厌黄增，讨厌黄墅，甚至讨厌息音，讨厌黄家形形色色人。
就连黄均，她也不太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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