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害怕。
像是看见手足入魔障,而自己无能为力。
他站起身来,说:“今日诸弟子正在演练新剑阵,宗主不如同前往观,如何?”
谢红尘这才
想到放她入内门演武场,那些弟子会接近她,会与她谈笑,会讨她欢心。啊,还会向她求亲。
这些年,向她求亲人可真是太多。
谢红尘缓缓道:“不必。她在曳云殿练功这些年,也早习惯。怕是乍然去内门,反而给师弟添麻烦。”
他还是拒绝,像个泥足深陷人,拒绝向他伸出手。
谢绍冲不可能再说什。
他在用尽全力为自己着想。谢红尘何尝不知道?
谢绍冲和他都由谢灵璧捡来养大。
虽说是师兄弟,但二人感情比之亲骨肉也不差。
这些年来,谢绍冲直辅佐他,尽心尽力,从无怨言。
可是将阿壤交到他手上……
,不知当不当讲。”
他神情郑重,谢红尘说:“说。”
谢绍冲叹口气,道:“常言说得好,子大避母,女大避父。阿壤这孩子是极好,你赏识她,也无可厚非。但说到底,她也是你子侄辈。这般常年留在曳云殿练功,时间久,只怕些不三不四人传出些流言。”
他话说到这种地步,谢红尘终究不能再闪躲。
可……点肮脏心思被戳破,自己又能说什呢?
他只能笑道:“也是。这样弟子,也只有宗主才有福分收入门下。师弟门下这些小家伙,若有半个像她,只怕睡着也笑醒。”
“师弟说笑。”谢红尘目光垂落在那盆兰花之上,花开得太艳,他双眸都沾染浮彩:“若论天资,她比减兰差远。”
他在自谦,为何自谦?
因为他将黄壤当作自己之物。于是略作谦虚。
谢绍冲先时只是担忧,如今却是害怕。
谢红尘久不作答。谢绍冲像是唤他晨起人,委婉地想要惊散他梦。
可他不愿醒。
他本就长居曳云殿,若是黄壤随谢绍冲学艺,那自己就极少能够见到她。
谢红尘想要留她在身边,或许终其生也并不会怎样。只要她每日过来,为书房除尘,为兰花浇水,为他烹盏清茶。
她是这曳云殿清歌,是他轮转四季。
谢红尘指尖微顿,随后继续轻轻梳理着案边兰花,良久方道:“不过传道授业,师弟何出此言?”
他没有震怒,只有平静。
为何平静?
因为他掩饰自己真实情绪。
谢绍冲笑道:“也是随口说。真要说起来,也是阿壤师叔。这孩子努力上进,瞧着也十分心喜。不如就让她这些日子随学艺。师弟也好奇,这丫头究竟学你几分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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