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也是,也不是。总之,以后仙茶镇,姐姐大抵不必再往。”
“是啊。不必再往。”黄均喃喃道。
黄壤路将她送到山脚,说:“就不送。姐姐保重。”
不送,愿噩梦惊散,人间晴朗。保重。
黄壤转身要走。身后,黄均说:“阿壤。”
这些干干净净小人儿,沾染点点污秽,也会令人心痛欲裂吧?
她吃味地道:“怎,她也敢有这般美貌吗?”
黄均失笑,道:“有阿壤三分颜色,已经是貌可倾城。”
黄壤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道:“这还差不多。”
她轻描淡写地提句,黄均说:“阿壤是打算跟着谢宗主,安心修炼吗?”
挑,是户家风清正好人家。
夫家不算大富大贵,但胜在品性敦厚。而且更重要是,远离仙茶镇,却又需要以育种为业。黄均嫁过去之后,帮家里打理田亩,与夫君也恩爱和睦。
先时,其他兄弟姐妹对黄均这个夫家嗤之以鼻,总还是嫌弃其家世。但后来见黄均日子不错,又心生妒忌。
黄壤有个妹妹甚至在黄均生下第个孩子时,想要跑到这户人家面前说嘴。但向以端庄温婉之态示人黄壤亲自将这个妹妹嘴针针缝上,之后就没人再敢说三道四。
啊,这是当年谢红尘怪责她第二条罪状——仅因口舌是非,便残害兄弟姐妹。
黄壤停住脚步,黄均说:“忘记那些事,不要永远活在泥潭里。”
啊。黄壤转身上山。姐妹二人沿着相反方向渐渐分离。
——将永远深陷在泥潭里,遍又遍去宣泄仇恨,驱散怨怼和恐惧。这
黄壤与她并肩而行,梦外她,从来没有跟黄均商量过此事。她知道黄均不愿再沾染仙茶镇任何事,于是也再没有前去打扰她。以至于后来,黄均只是携夫君前往玉壶仙宗,喝杯喜酒。
二人之间,几乎没有任何对话。
这刻,黄壤甚至分不清时间。仿佛是梦外百年前,她想方设法、不择手段地钻营这段良缘。
而黄均站在她眼前。
时间多无情啊。转眼之间,已是百年不见。
也是,他这样光风霁月人,身处仙门,远离腌臜。他又怎会知道凡世安乐有多易碎?口舌是非足以杀人,多少人因此毁却生?
些许旧事,再提无益。
黄壤问:“家中侄子可还好吗?”
“切安好。”黄均提到这个,唇边不由自主便带些笑。她说:“前岁又添个女儿,家里欢喜得很。总瞅着她越长越像你,直想带她来给你看看。可是……”
她没有再说下去,黄壤却很明白——谁会希望把孩子带回那样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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