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壤忙低下头,道:“女儿知错。”
然而,谢红尘却道:“你不仅善良,而且心细如发。”随即,他转头看向戴月,道:“走吧。”
黄墅头雾水,按
这贱婢害他人前出丑,岂能饶恕?
但是如今这大庭广众,他哪敢多说?
他看眼黄壤,心里疑问重重。戴月这贱婢,这几年名声蹿得确实快。但若说她敢抢自己女儿功劳,黄墅还是觉得,她没有这个胆子。
黄墅只是不理事,他又不是蠢。这几年黄家除他,便是黄壤说算。便是她那些个兄弟姐妹,谁敢在她面前说嘴?何况是个丫环。
他看眼黄壤,黄壤自然也同他并跪下,说:“此事皆因而起,还请宗主莫要怪罪爹爹。”
她打发去李家庄,看守庄园。”
戴月怔住,这显然不是黄壤贯作风。她不是个会拖泥带水人。
谢红尘也觉得此举不妥,他问:“为何遣往李家庄?”
黄壤说:“她亡母葬在李家庄。她生心高,守着亡母遗冢,想必日子也好过些。这芸芸众生,得以为人,也并不是谁生来就想要勾心斗角、你争夺。想来纵然心有恶意,也只是世事所迫罢。毕竟人若曳尾于泥潭,所见自是孑孓,只有攀登于灵山,方可遇凤凰。”
果然,她这番话,谢红尘十分动容。他沉吟片刻,道:“十姑娘至纯至善,令人感佩。”
谢红尘不由上前两步,他微微倾身,扶起黄壤,道:“不必如此。”
黄壤顺势起身,她本是拱手谢罪,谢红尘搀扶,她指尖便轻轻搭在他手心。那般娇羞而得体,仿若蜻蜓点水。
谢红尘盯着那水润中微微带点粉色指尖,心中充满怪诞意味。这个人,这样温柔顺服姿态,真是太熟悉。
黄壤指尖在他掌中轻轻滑过,趁机道:“戴月犯下重罪,以后去李庄,恐怕也不好过活。女子,人微言轻,宗主……能否陪小女子送她前往李庄。有宗主金口玉言,她在那里总算也有条活路。”
她言辞之中,字字句句,仍是为戴月考虑。旁边黄墅忙道:“这恶仆本就罪该万死!你岂能因她而再次劳动谢宗主?不识礼数!”
至纯至善?
黄壤面上谦逊,心中发笑。谢红尘是喜欢这种女子,心思纯善、诸事不争。他理想中女子,其实就是这样,白璧无瑕,不染纤尘。
“那,便将此女押往李家庄,为其母守灵。黄公,”谢红尘看向黄墅,问:“可好?”
这句问话,显然只等待个肯定回答。
黄墅跪地道:“黄某家风不严,竟养出如此恶仆。让谢宗主和诸位乡亲见笑。”依着黄墅心思,他当然是想要打死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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