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第秋轻笑声,说:“你带着九个孩子穿河入海,才卖几个钱?你财迷心窍倒是特别,尽干这赔钱买卖。”
老叟愣住,半天说不出话。第秋又抬手,鲍武便将另个男子也拖进碳笔画成黑圈里。
“别,官爷别!说,说!”船上肉香越来越浓,老叟已经惊得口齿不清。他说:“是……是……”老叟看起来已经不打算抗拒,只是他喉头哽,继续说:“是……”
谢红尘和第秋察觉不对,猛然冲过去,把捏住他嘴。
铁水滴落到圈中犯人身上,滋滋直响,白烟冒起,肉香渐溢。
那犯人先前还惊愣,随后反应过来,他抬头向上看,通红雪花便落在他脸上。顿时,他脸上就被烧出点点深坑。
“啊——”他嘶声叫喊,拼命翻滚着想要逃出那个碳笔绘下黑圈。
可是没有用。他像是撞上透明墙,只能拼命嘶喊、挣扎。空气中溢出令人作呕肉香。
“住手!住手!”剩余四名主犯顿时浑身颤抖,那老叟已经忍不住,叫嚷开来。第秋当然不会住手,众人只能眼看见通红雪花片片坠落。
。
谢红尘竟难得地嘲句:“看来案情果然错综复杂,难怪朝廷官府百年搜查无果。”
第秋硬生生地咽下这句嘲讽,鲍武搬来把椅子,他坐到椅子上,十指熟练地编花,问:“谁是头儿?”
主犯咬紧牙关,不吭声。
第秋也不意外,指指跪在侧、年纪最轻汉子。鲍武立刻会意,将壮汉拖出来。
圈中壮汉先前还极力翻滚狂呼,后来渐渐不再动弹。他眼睛被烧成两个大洞,全身没有块好肉。只有雪花滴落时,他身体还有轻微震颤。
鲍武看眼第秋,第秋这时候才问:“你们共犯案几起?”
白发老叟眼见方才幕,早已魂飞胆丧,他颤抖着说:“二十多起。共带走三百来个孩子。”
第秋细致地穿着珠子,问:“谁雇你们做事?”
老叟颤抖着道:“没、没人。是老儿财迷心窍,这才……”
“你、你们要干什?”那老者立刻说话。
第秋将手中编截珠绳递给鲍武,取来碳笔,在那壮汉周围画个圈。
鲍武也低头瞟眼珠绳,这绳子编得极其精美,上面珊瑚珠子颗颗剔透艳丽,煞是好看。只是这般精致……非女子不能佩戴吧?
第秋用碳笔将圈画好,随即抽出丝帕,开始擦手。擦完手,他又接过珠绳,继续编花。
而此时,只听声惨叫。众人抬头望去,只见碧霄宝船上开始飞雪。雪花落到别处,晶莹柔美。惟独坠入第秋画好圈,蓦地通红若熔炼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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