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忠国公只觉得眼前华彩灿然,不由退后两步,蓦地反应过来,“谢红尘!”
不错,此人正是玉壶仙宗宗主谢红尘!
忠国公当初护卫师问鱼,也曾出入过仙宗。
他心中沉,下意识想要惊动侍卫。但很快他又不再轻举妄动。对面站可是谢红尘,他那满院侍卫,又有何用?他索性问:“谢宗主乃方外仙师,今日踏足寒舍,不知有何见教?”
说话间,他细细打量这位仙门玄首。上次见他,已是四十年前。四十年雨雪风霜,他竟半点不见苍老。仍旧是二十七八,风华绝世。
——吾有旧友损似汝,如今坟头草丈五啊。
黄壤只能在心里骂骂咧咧。
果然,监正大人对窗学梳妆。辛辛苦苦地忙活下午之后,他又叫来上次梳头工具人侍女。
那侍女抽搐着嘴角,替黄壤重新梳妆。监正大人捧着盏热茶,坐在旁边观摩。黄壤觉得这个人挺无聊,真。
上京,内城。忠国公府。
秋绞湿丝帕,细细地为黄壤洗脸。
洗净之后,监正大人继续用脂粉调色作画。
黄壤心都在抖,可她没有办法!第秋大多时候用指腹拍粉,后来他大抵觉得不便利,操起桌上毛笔。那毛笔有粗有细,他试用。
这是脸啊!!黄壤气得手脚冰凉。
监正大人又完成杰作,他搁口脂,站起身来,严肃地打量黄壤脸。
听说这些仙门中人,寿元动辄千八百年。也难怪陛下垂涎三尺、痴迷疯狂。忠国公默默地想。
“国公勿惊。”谢红尘眼睛温和平静,却有着穿透人心力量。他出言安抚,道:“谢某今日前来,并无恶意。叨扰国公爷片刻就
忠国公是朝中老臣,直跟着师问鱼打天下。如今师问鱼沉迷长生术,对他也多有关照。故而他虽已百二十岁,看上去却也不过六旬年纪。
他是上过战场人,虽然解甲多年,然而身姿仍旧挺拔。
他在院中打套拳,拳风仍虎虎生威。忠国公很满意。
忽然,他只觉得头脑昏沉,个人已经站在他面前。
此人衣白如云,护领水蓝,腰封系玉。他向忠国公微微颔首,温和道:“国公爷,别来无恙。”
黄壤敢打赌,她看见第秋嘴角微勾——这个狗东西,他在笑!
旁边那仆从虽然躬着身,然而最终也难掩好奇。他抬头瞟眼黄壤,随后立刻埋下头,双肩乱抖。黄壤半点办法没有。
外面雪势渐大,地面开始发白。
屋子里烧着暖炉,第秋重新为她洗脸,随后又沾胭脂,在她脸上通涂抹。最后实在无可奈何,秋师傅用笔尖沾口脂,给黄壤嘴边边画三撇胡子。
以此挽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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