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方吐掉牙膏沫又使劲漱漱口,嘴里清新薄荷味驱散
云方走进卧室,发现那张木板床上凉席终于被揭下来,不知道易尘良从哪里找来褥子,上面铺条奶黄色床单,尽管这颜色不管是跟这间屋子还是易尘良这个人都非常不搭,但不可否认奶呼呼颜色看上去非常温暖,让人想躺上去睡觉。
不过易尘良显然没有叠被子好习惯,凌乱被子贴着墙边,看上去皱皱巴巴。
易尘良这时候从门外走进来,有点尴尬地看那奶黄色床单眼,“打折买,便宜。”
云方揶揄地看他眼,笑道:“挺好看,衬你。”
易尘良强行忍住想揍他顿冲动,弯腰给他拿柜子里牙刷毛巾,硬邦邦道:“不爱睡你就打地铺。”
细微摩擦声在静谧夜里格外清晰,交错而过两只手若即若离,好像下秒就能碰到,又好像永远都碰不到。
易尘良身侧另只手微微蜷起,拇指使劲地捏下食指指节。
“云方。”他听见自己声音在安静夜色中响起,甚至因为紧张使得尾音有点颤抖。
“嗯?”云方有点困,漫不经心地应声。
“——”易尘良话猛得卡在嗓子眼里。
云方仰面躺倒在床上,长长地舒口气,整个人变得无比放松,他盯着头顶上那个老旧灯泡缓缓地眯起眼睛,嘴角还噙着点若有若无笑,“可没说啊,要打你打。”
易尘良将毛巾扔到他身上,“赶紧洗漱完睡觉。”
云方舒服地伸个懒腰,有气无力地冲他抬起只手来,“劳驾。”
易尘良气闷地瞪他眼,伸手将人拽起来,紧接着把人往外面推,“外面水缸里有水。”
亮着灯方小院子里,两个少年蹲在枣树下刷牙,门口昏黄灯光拼老命也只能勉强照到枣树边上,让他们不至于摸黑。
只温热手掌覆在他额头,他甚至从云方眼睛里看到自己呆滞脸。
“是不是发烧?”云方有点担忧地看着他,“脸这红。”
易尘良有些如释重负地松口气,刚才时冲动开口,可是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他拿开云方手,清清嗓子:“没事,回家吧。”
离上次云方住在这里已经过去大半个月,院子里堆积铁片钢管也少很多,堂屋里废品应当是被易尘良卖,屋子里收拾很干净,甚至添张桌子,上面还放着盘看不出到底是什剩菜和随意扔着筷子,边上甚至还有块啃半张煎饼。
“你上次用牙刷牙杯和毛巾在柜子里。”易尘良进门就去收拾那张有些凌乱桌子,“床头边上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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