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方本来就在那里漫不经心忽悠人,冷不丁对上他目光愣下。
他平时很少照镜子,别人夸他好看时候通常也只是笑而过,帅管个屁用,又不能填饱肚子,他照镜子通常是处理伤口,镜子里人目光阴郁神色狠戾,萦绕着挥散不去血腥气。
然而面前易尘良却完全不是他记忆中模样。
易尘良站在阳光底下就那直愣愣地望着他,眉头微拧,眼睛里写满认真。
他好像真在担心云方会因为伤而影响学习。
“走啊。”易尘良有点幸灾乐祸地看着面前白白嫩嫩小白脸,很明显看得出这人点儿劲都没有。
这种隐秘鄙视和嘚瑟在云方眼里无所遁形,但是今天他确实感觉很累,干脆往吴河那边指,“劳驾,跑趟。”
易尘良冷冷地笑声,拽住路过个男同学。
男同学眨巴着看着他,“易哥?”
“送三班打球那里去,就说云方买。”易尘良冲他扬扬下巴。
芜城夏天很长,长到易尘良度以为没有尽头。
当年杀人之后被送进少管所易尘良是这认为。
学校新铺上柏油马路在太阳蒸发下有股神奇味道,马路两边茂盛梧桐树直延伸到操场门口,远远地望去像是某个童话故事里奇幻森林。
云方微微偏头,便看见旁边同行少年线条流畅侧脸。
易尘良穿着学校发统蓝白色校服半袖,藏青色校服裤子,穿着双快要开胶帆布鞋,原本是白色帆布鞋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
恍惚间云方忽然想起来,年少时候,他是真很羡慕那些可以继续上学同龄人,他也曾经想过要努力考
“好嘞。”男同学不知道为啥接到活还兴高采烈,抱着水就颠颠跑向最西边。
云方有点想不起自己那短暂高中生活是否存在过这种恶霸行径,但是很显然,现在易尘良存在。
易尘良盯着他包成粽子左手,“喂,你手没事吧?”
云方不自觉地动动左手,本正经道:“医生说差点割到神经,再深点就废。”
“哦。”易尘良目光从他手上收回来,落在云方脸上,神色有点纠结,“那——会不会影响你学习?”
云方记得这双鞋他很喜欢,穿很久,直到后来穿不下才舍得丢。
他目光从帆布鞋上收回来,就看到易尘良脸警惕又疑惑地望着他。
仿佛在看什变态。
云方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
中操场很大,吴河张泽海他们带着三班学生在操场最西面打球,云方过去要穿过大半个操场,整个操场没有点树荫,他站在操场门口树荫底下,有点不太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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