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张脸埋进绵软
枕头，仿佛这样说话就不会像带
刺：“
十号那天还呆在法国，没法
起过生日。”
郑乘衍附和道：“国际快递送不那
快吧。”
闻雁书听着对方轻松口吻，莫名有些怅然：“嗯。”
郑乘衍卖关子：“那想想别法子。”
电话结束后，郑乘衍总算想起为摩卡腾席地，抢占滑梯那条视频没给闻雁书发，那上面有李阿姨影子，会露馅儿，他发另条，并配条语音：“你那根飘带给找回来
郑乘衍现在不在家里，没法上闻雁书房间寻找：“什样？”
“包装你见过，”闻雁书声音有几分落寞，“妈送那袋，里面还有条领带，都在五斗柜上。”
郑乘衍还没有要走人家母亲送儿子礼物打算，只问：“为什不想要？”
“平时不怎穿正装，她解话就不会送用不上东西。”闻雁书返身回卧室，向后栽在床上。
郑乘衍听见床垫弹簧被压迫声响，似乎能从中感受到闻雁书苦闷：“那给你送什才算解你？”
也没顺从挂断，右手拿起叉子拨拉着红酒鹅肝，说：“再聊会儿吧，摩卡什时候看不迟。”
闻雁书问：“嗓子不舒服，不早点睡吗？”
“这才几点，才刚吃完——”郑乘衍紧急刹车，现在国内应该是近凌晨，“才刚吃完夜宵。”
“加班？”闻雁书极目远眺夜空下泛着银色粼光海面。
郑乘衍手中金属叉子敲在瓷盘上：“嗯，活儿挺多。”
闻雁书身子翻，趴在枕头上，道：“你别套话。”
“不套你。”郑乘衍喝口水润嗓子，但舍不得挂电话，“那要是给你送礼物，怎才知道你喜不喜欢？”
机身发烫，闻雁书换个手握着：“什礼物？”
“明知故问呢？”郑乘衍笑道，“生日礼物。”
往年生日两人各自都没当回事，闻雁书甚至不太想面对自己生日，那意味着要跟钟白英见面，说每句话之前要做好被呵斥准备。
彼此都不常跟对方打电话，没说两句就沉默下来，郑乘衍凭窗听着闻雁书呼吸，仿佛这轻浅声音不是自听筒钻出来，而是被窗外海风送过来。
“昨天抽空去商场逛逛，那双领带夹已经被人买走，”郑乘衍说，“还挺喜欢。”
闻雁书提不得领带夹，提就胸口刺痛：“挑别。”
“等你回来再帮挑？”郑乘衍吃完，将空盘子摞块儿，“不要别针款，次两次还好，扎多挺费领带。”
闻雁书搭着护栏，下巴搭在小臂上：“房间里有对没用过领带夹，你拿去吧，用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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