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中转歇脚的这一项不包含在公司报销范围内,闻雁书不容置喙道,“只订了个大床房,你跟我一起。”
姜尔震惊地睁大了眼。
说是大床房,实际上客厅的沙发床也能应付,闻雁书一进屋就把碍手的包卸在茶几上,端着人家
中转下一个航班要等待九个小时,从白天到黑夜,大部分人选择在这个城市闲逛消磨,闻雁书没兴致,拎着包要去附近订好的酒店歇脚。
广州的十二月初相对来说没那么冷,街上还有不少人穿短袖出行,姜尔第一次来这里,扒掉身上的棉服搭在臂弯,边举起手机拍摄城市风光。
闻雁书被他的举动提醒,也掏出手机打开拍照模式,姜尔立刻凑过来:“闻组长,你也打算发圈打卡啊?”
闻雁书瞬间觉得自己像个傻逼:“不是。”
“也是,你肯定都来好多遍了。”姜尔放下手机左右张望一下,“那边有卖喝的,你要买吗?”
拉出一道。
闻雁书的强迫症太轻微也经不起一面整洁的字迹被这样摧毁,他转过脸去:“你搞什么?”
姜尔刚俯身捡起掉地上的东西,马上拧过身来跟他道歉:“对不起,碰到你了?”
“安分坐着,别扭来扭去。”闻雁书不争斤论两,跷起腿将本子垫在大腿上继续书写。
谁知姜尔还没完,手往他前面一伸,递来印有他一寸照的调香室出入证:“闻组长,这个还给你,我周五上午用完出来你已经走了,没赶上还。”
大概是地理位置不同,这个城市的日光要炽热许多,闻雁书躲进建筑底下的阴影里,说:“你去吧,别逗留太久。”
等姜尔跑远,闻雁书重新举起手机,没想到要拍什么,就拍了自己拎着包的那只手。
才传过去没多久,姜尔就端着两杯果茶回来了,喘着气往他手里放一杯,说:“没等不耐烦吧?”
“谢谢。”闻雁书转动杯子看到了价格,如数转回去显得寒酸,他索性换种方式,“今天中午我请客吧。”
“谢谢闻组长。”姜尔抓着双肩包的俩带子,“不过我们现在上哪呆着去?”
卡套的挂绳在出入证上捆得很有层次感,闻雁书接过随手夹本子里:“以后搁我桌上就行。”
“我怕弄丢了嘛。”姜尔说,“你怎么都不问问我最近在设计什么啊。”
“比起纸上谈兵我更看重实操,到时候在莫利奈尔调制出来我再作评判。”闻雁书看着远处电子屏滚动的字,将本子和笔放回包里,“走了,准备登机。”
八点四十五,飞机准时起飞,闻雁书今天起得早,在机身倾斜的一瞬便感到困倦袭来。
昏昏沉沉间,他想起郑乘衍周末问他出差多少天,于是他费劲睁眼,打开日历看了看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