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台历搁回床头柜,边上花瓶插着两支白玫瑰,他稍用力揪下片花瓣扔进水杯,喝尽放冷白开水后才关灯入睡。
出差日子在推近,闻雁书把经理批准过申请单交到人事部,部门女同事边盖章边调侃:“闻组长,听说昨天IDR老总捧着花就来纳斐利,你们部门小曾说他是去十二层?”
小曾是香水部另个调香师,在时尚圈久多多少少都会对国内外广告公司高层有些解,何况郑乘衍昨天在闻雁书调香室门口招摇那久,早被同层经过人在背后议论个透。
闻雁书接过对方递来差旅报销单,答非所问道:“不老,今年才三十。”
这句话等同于默认亲密关系,人事部看眼闻雁书接单子右手,说:“原来闻组长这个戒指不是当装饰用啊。”
闻雁书最近失眠得有些频繁。
他拧乱床被子,实在静不下心便从床上坐起来,拍亮床头壁灯。
闭眼是郑乘衍盛着黄昏眼睛,睁眼是窗外浓稠黑夜,闻雁书以为自己只是错失得到束花机会,原来那整天他都在和自己找很久东西失之交臂。
夜深人静,闻雁书灵感突至,摸出枕头下配方本翻回原来还没写完那页,在空着后调栏写下几种香料名称:广藿香,木槿,榄香脂,香根草。
其余用料还要等坐在调香台前调试过才能敲定,闻雁书结合前中调,初步挑选两种想要设计香调,或是辛辣木质调,或是木质馥奇香调。
换作往常闻雁书早用敷衍笑搪塞过去,今天不知何来耐心:“要真是装饰品隔天就换,哪会连续戴两年。”
他揣好单子回十二层,乘电梯时想起昨晚坐郑乘衍车下班,郑乘衍搭着扶手箱说纳斐利前台终于不拦他。
郑乘衍语气无奈又掺着点委屈,闻雁书当时还正儿八经地解释说大约是因为前台认住他脸,现在独自在上升轿厢里回想,
堵塞多天思路陡然豁亮,闻雁书终于感到乏意袭上脑神经,可他抓着丝难得灵感舍不得入睡,将本子垫在膝盖上继续记录。
尽管中调是整支香水主题,但后调留香才最长,给人体验也绝非单。
暖黄壁灯照亮床头隅,闻雁书在纸面上写:温暖,沉稳,安全感。
在角落,闻雁书画朵白玫瑰,又画轮落日,正要合上本子,他想起个事儿,拿过床头柜上台历翻回十月份查看做品鉴会记号日期,前天就是他和郑乘衍结婚纪念日。
本子不大,后调那栏被塞得满当,闻雁书干脆翻到扉页记下这个日期,以后就不会只有郑乘衍个人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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