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叙抿抿唇,半晌,很轻地叹口气。
“你小时候是不是也特别闹,”他说:“怀疑笑笑是遗传你,看妈怀日记上写……小时候可懂事,点都不闹。”
江叙平时不怎开玩笑,但他几乎每次想调节气氛时候,沈方煜都会配合地笑出声,哪怕还带着点掉过眼泪之后沙哑。
“有可能,你不闹,那肯定就是闹,都赖,给笑笑遗传坏。”他翘翘嘴角,“没事儿,你放心,等她出生,定好好教,让她别那闹腾。”
江叙“嘁”声,状态却明显因为他三言两语好起来。
“别看,”沈方煜声音有点哑:“让在你心里稍微维持点男子汉形象。”
“你哭什呀。”江叙问。
“谁说哭,流汗呢。”沈方煜说:“就是想到你难受,心脏就发酸,就抽抽,特别疼。”
“你又没怀孕,你疼什。”
饶是这样说,江叙还是垂下眼,把手轻轻地放在沈方煜心脏位置,缓慢地给他揉揉。
压情绪,疼痛却让他心里无名火却越烧越旺,就在他快没法儿控制时候,沈方煜忽然松开手,把他抱在怀里。
于是火苗没燃起来就熄。
江叙很喜欢沈方煜抱他。
尤其是孕晚期。
晚上睡不着时候,身上疼得受不时候,被孩子压迫得喘不过来气时候,笑笑在他身体里拳打脚踢时候,沈方煜都会这样安抚他,而江叙心也会慢慢平静下来,好像又会变成正常自己。
沈方煜握着他手,缓缓情绪,低声道:“再去试试,看能不能争取多放两天假,至少晚上夜班先不值,新学期把A医大课全部给推,腾出来时间尽量多回家。”
“以后再多跟你打电话,或者你要是心里不舒服,就直接给打,
他平时没什跟人诉苦习惯,因为大多数时候,人与人之间体会是很难完全互通。
难熬时候,别人能理解你,能安慰你,但不可能跟你感同身受。
尤其是身体上不适。
精神上不适,旁人或许还能代入下自己换位思考,可身体上不适,连自己都会好伤疤忘疼,旁人更是难以深切体会你当下到底有多疼,多不舒服。
除他父母,这还是第回,有人因为他难受而掉眼泪。
能够思考,也能够控制情绪。
可是今天沈方煜好像又不太样。
他把江叙额头贴在他下巴上,没多久,江叙忽然觉得额头微微有些湿润。
他心口跳,伸手往上摸,沈方煜却拦住他手。
江叙往后退,想看看他怎,沈方煜又稍微用点力,把他往怀里搂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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