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请问,您是艾伯特先生请来帮手吗?”黛西女士带着几分不安试探问道:“您刚刚看丈夫情况,他……还有可能醒过来吗?”
沈方煜很熟悉黛西女士表情。
即使国籍、相貌和肤色都不尽相同,可大概全天下患者家属,包括他自己,在遇到这样事情时候,表情都是样。
这样表情,真很想让人脱口而出安慰句:“他定会好起来。”
但是任何人都可以说这样话,除医生。
沈方煜在原地失魂落魄地怔忪许久,最后面无血色地扶着墙面,坐到ICU病房外椅子上。
椅子另头,刚刚那位优雅夫人见他坐下来,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地叫住他。
“先生,”她问:“能和您聊聊吗?”
沈方煜这会儿没有和人聊天心情,但他听那位女士声音恳切,也不忍心拒绝。
他松开抵在眉心手,抬头问道:“您有什事吗?”
神。
“你刚没听到说话吗?”艾伯特问他。
沈方煜眼神失焦地问:“你说什?”
艾伯特撇撇嘴,没什耐心地重复遍:“问你准备好什时候回国吗?如果你需要在这里再住几天,可以先住在家,只是可能没办法每天都回家招待你。”
“想……先坐会儿,可以吗?”沈方煜发现他腿软得有些走不动路,“还有工作,后面会自己回国,不用麻烦。”
因为医生必须为他每句判断负责。
所以最终沈方煜只能对她说:“抱歉,不能给您任何保证,而
“是贝克先生妻子,您可以叫黛西。”那位女士先自介绍道。
听到她话音,沈方煜眼睫很轻地颤颤。
当艾伯特说贝克先生直执意希望妊娠时候,沈方煜曾思维定势地将贝克先生理解成不婚主义者或者同性恋群体。
因此即使黛西直盘桓在贝克先生病房之外,他也下意识地以为她只是贝克先生助理或者姐妹。
没想到竟然是他妻子。
“好吧,”艾伯特耸耸肩,瞥眼守在外面两个保镖,“那先走,得继续去看文献想办法怎救活这个倒霉蛋。”
他转身时候拍拍沈方煜,对他道:“记住警告你,你是位优秀医生,你有光明未来,没有必要把你人生像样毁在场手术上。”
沈方煜垂下眼,“可是他是很重要人。”
“那你就更不应该接手,”艾伯特隔着玻璃看看ICU病房里贝克先生,又看看病房外女人,压低声音道:“除非你能接受亲手将他送到那里面。”
说完,他便耸耸肩,转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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