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肾上腺素再给
次，”他看
眼心电监护仪，飞快地交代着：“四毫克分次静脉推注，氨茶碱百二十五毫克静脉推注，通知抢救小组，”他抿抿唇，“给家属下病危通知书。”
*
“是羊水栓塞！”
消息从手术室长腿似地飞出来，江叙绷紧下颚，心跳躁如擂鼓。
产科最怕发生
两种情况，是产后大出血，二是羊水栓塞。
“快，”沈方煜重复道：“要快！”
麻醉师拿来气管插管仪器瞬间，刚刚还丝毫没有异样望琴白眼翻，突然开始急促地抽搐。
沈方煜猛然抬眼望向心电监护仪，几乎没有给人任何喘息时间，手术室内突然回响起剧烈而急促警报声，半分钟前还平稳各项数据像是抽风样开始狂降，转瞬之间，四个零冷漠地出现在心电监护仪上：
P：脉搏0次/min，R：心率0次/min，BP：血压0mmHg、SpO2：血氧饱和度0！
——呼吸心跳骤停！
分钟前，手术室。
第三个小婴儿被取出，沈方煜剪断脐带，护士接过孩子，他放下手术剪对众人道：“辛苦。”说完又偏头对23床产妇笑笑：“你也辛苦。”
23床产妇叫望琴，她闻言舒舒眉眼，汗湿发丝绺绺地贴在鬓边，看起来疲倦而幸福，下肢麻醉让她暂时感受不到疼痛，她沉浸在孩子顺利诞下喜悦中，缓缓勾起嘴角。
三胞胎很难等到足月生产，多半都是早产，望琴也不例外，生下来只给她看眼，就被送装进温箱，送去监护室。
眼见着望琴垂下眼，情绪又低沉下去，沈方煜安慰句，“很快就能再见面，别难过。”
羊水栓塞极其罕见，出现前也没有任何征兆，最可怕是它
尖锐警报声叩击在每个人心里，手术室顿时慌作团。
“肾上腺素两毫克分两次静注，地塞米松二十毫克静脉推注！”
沈方煜语速极快，他双手交叠，重重压上望琴胸骨中下三分之交点。
随着他身形起伏，按照节奏次又次用力按下去，黑色不凝血从望琴子宫腔流出，插管进入望琴气管，机械有节律地进行着通气，豆大汗从沈方煜额间滚落。
胸外心脏按压极其费力，沈方煜浑身都湿透。
望琴点点头，叹口气，片刻后突然眉心皱，很轻地咳嗽声。
沈方煜原本正在看子宫情况，准备等待胎盘娩出，闻声目光忽然顿顿，片刻后，望琴紧跟着又咳嗽声。
干脆声听起来并没有太多不寻常，却让沈方煜瞳孔缩。
“准备气管插管。”他骤然出声。
“啊？”麻醉师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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