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速加快,但人却像是陷入了某种应激僵直的状态里,木然地往屋里走去,连鞋都没顾得上换,只是跌跌撞撞地走到卧室门口,伸手按住了门把手。
冰凉的金属如刀一样在他掌心留下锋利的凉意,齐燕白心里忽然涌上一股莫大的悲凉,好像他不用开门,就已经先一步得知了真相。
他说会等我回来的,齐燕白固执地想。
这个念头深深扎根在他脑海里,他很想说服自己相信,但可惜这念头就像一株浮萍,看似坚固,但轻轻一拨就碎了。
门缝处传来呼呼的冷气,齐燕白整个人像是被凭空撕裂成了两半,一半还固执地相信陆野不会骗他,另一半却已经残忍地看清了一切,先一步陷入了被背叛的痛苦之中。
他骗我,齐燕白想,他从来就没想过留下。
这个念头顷刻间打破了齐燕白所有的妄想和期待,瞬间把他扯进了血淋淋的现实里。
他闭了闭眼睛,像是疼到极致似的,断断续续地抽了口凉气,然后手腕微微一动,在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的一刹那,伸手按下了冰凉的门把手。
卧室门向内滑开,齐燕白在门口站定,他看见屋内的大床上空空如也,原本应该锁着陆野的锁链蜿蜒扭曲地垂落在床边的地板上,就像两条已经僵死的蛇。
阳台的窗户打开着,冷风呼呼地灌进来,雨丝已经打湿了阳台旁的一小块地板,水渍顺着木纹纹路蔓延开来,缓慢地、冰冷地攀上地毯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