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巨大冲击冲得齐燕白脑子片空白,连带着情绪和思维好像都在瞬间集体离开他身体,他茫然地看着陆明明,像是根本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只有胸口里那颗脏器无规律地疯狂跳动起来,震得他手脚发软,指尖片冰凉。
“走……?”齐燕白努力很久才稳住自己音量,但声音听起来还是控制不住地发抖:“他去哪?”
“不知道。”陆明明诚实地说:“不在本地上班,说要去别城市。”
陆明明说着想起什,猛然个激灵,伸手攥住齐燕白袖口,急切地问:“对齐老师,你是不是也要跟他起走?那以后还能看见你们吗?”
她着急,人也有点用力过猛,齐燕白猝不及防间
小孩子总是很喜欢那些既有社会阅历,但又不像父母样严苛年轻长辈,陆明明也不能例外。
陆野又要“背井离乡”这件事给陆明明幼小心灵造成巨大打击,想到以后逢年过节都没人陪她搭房子摆积木,陆明明就觉得生无可恋,连最爱吃奶黄包都不觉得香。
她低落情绪从晚上直持续到第二天上课还没能消散,别人家小朋友已经听完重点开始提笔打草稿时,她还是坐在空白画板背后动不动,唉声叹气地扣着铅笔芯。
大约是爱屋及乌,因为陆野关系,齐燕白上课时总会多注意下陆明明,没过多久就发现她异常,于是收起教案走下讲台,在陆明明身边屈膝蹲下,伸手轻轻碰下她肩膀。
“明明?”齐燕白压低声音,小声问道:“怎,今天不开心?还是上课太无聊?”
屋里其他孩子已经进入自由创作期,为不打扰课堂纪律,齐燕白把声音放得很轻,有种近乎耳语般小心。
他在面对孩子时候总是格外耐心,再加上声音轻缓,在满屋子铅笔沙沙声中就显得相当温柔,陆明明没人理时候还好,被他关心,眼圈瞬间就委屈地红。
“齐老师。”陆明明扭扭手里铅笔,委屈地撇撇嘴,问道:“小叔说他过几天就要走,以后可能都不回来。”
小孩子记忆总是容易混淆,其实前些年陆野在外面异地调岗交换时候,每年过年也回来,只是他通常都待不几天就得走,以至于陆明明想起那段日子时候,印象里只记得和陆野次次隔着视频见面场景。
齐燕白本来还以为陆明明是受委屈,或者跟同学闹不愉快,却没想到她张嘴,居然给他这大个晴天霹雳,顿时觉得轰得声,整个人都像是被电打,摇摇欲坠地原地摇晃瞬,下意识单膝跪在地上,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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