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Elvis现在正值发作周期,整个大脑都处于一种混乱高频的单线程工作状态里,还真的被齐燕白这句毫无可信度的“恐吓”吓住了,一直到浑浑噩噩地离开培训中心,脑子里都还在3D环绕着齐燕白的那句“同归于尽”。
作为齐哲的儿子,Elvis很好地继承了他的情感模块。他并不在乎齐哲的注意力会分给谁,也不在乎齐哲究竟喜欢哪个孩子——但他很在乎基金里的钱。
作死也是需要本钱的,嗑药也好,飙车也罢,这种能刺激他多巴胺分泌的高危活动大多都伴随着高昂的资金输出,Elvis的兄弟姐妹众多,他本来就已经抢得很费力了,实在不想把到手的部分再吐出一份。
——何况齐哲今年的基金本钱又翻了一番。
“齐燕白说不定会破罐子破摔地选择回家”这个认知给Elvis带来了莫大的危机感,他躁动的情绪一瞬间又重新翻覆起来,就像是一捧滚水,正在咕咚咚地在烹着他的心。
Elvis理解不了这种坚持,也不懂初恋的意义,他习惯了用高危方式找刺激,在嗑药酗酒自残那种饮鸩止渴的快感下,恋爱所带来的的多巴胺分泌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那你为什么不——”
Elvis下意识想问为什么不找Ashley帮忙,反正那个女人总有办法,但他话还没说完,又觉得自己这样好像在提醒他,于是悬崖勒马,把话又咽了回去。
但齐燕白已经听见了这半句话茬,见他迟迟没有下文,忍不住问道:“不什么?”
“没什么。”
这种烈火烹油一样的感觉让Elvis浑身不自在,他本来已经走出了半条街,但一想到这种可能性,还是焦虑得直啃手指甲,忍不住脚步一转,想要回去劝劝齐燕白,告诉他什么叫“金钱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临近傍晚,这条街
Elvis把手里的手办抛到半空中又接住,然后把它放回办公桌上,神经质一样地左摆摆右摆摆,严丝合缝地把边缘的底托摆回了桌上浅色的压印里。
“就是想祝你成功。”Elvis耸了耸肩,幸灾乐祸地说:“争点气,千万别被人甩了,否则变成无家可归的流浪狗,那也太可怜了。”
“这你可以放心。”齐燕白当然不是坐以待毙任人奚落的人,他闻言八风不动,只是撩起眼皮,冷冷地看了一眼Elvis,语气凉飕飕地说:“如果我被他甩了,我就回国去跟你们同归于尽。”
Elvis:“……”
齐燕白这句话当然是胡说八道——他已经过惯了在外面的生活,也打定主意要缠着陆野到底,当然不可能自己再跑回齐哲身边,做一个每天只能榨取自己灵感和情绪的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