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燕白正在收拾教材手顿,紧接着皱皱眉,伸手捏捏鼻梁。
“……那也行。”齐燕白也知道自己状态不好,于是顺水推舟地点点头,低声道:“谢谢周老师,下次给你替回来。”
“没事,应该。”周老师笑笑,站起身从齐燕白手里接过班级教案,说道:“不过如果不舒服话,也可以请假休息下,长时间状态不好话很伤身体。”
她说得很委婉,齐燕白闻言抿抿唇,勉强勾下唇角,接受她好意。
“知道,周老师。”齐燕白说:“不过不用担心,会好好调整。”
那人已经放走?”陆野问。
“上午就被律师接走。”姚星说:“正好他签证也快过期,八成会被直接遣返吧——不过陆哥,你问这个干嘛?”
陆野摇摇头,没有回答。
他微微拧紧眉头,默不作声地思索会儿,然后像是想起什,从椅子上站起来,径直走向办公室角落。
治安队都是群大老粗,平时忙起来什都不管不顾,墙角盆栽已经十多天没浇水,盆里土干出道道裂纹,叶片蔫巴巴地垂落下来,边缘泛着点卷曲黄。
周老师跟他不算太熟,只能点到为止,见状也没再说什,冲他点点头示意下,抱着教案转头出门。
她走,办公室里就只剩下齐燕白自己,高跟鞋声音在走廊里逐渐远去,孩子们琐碎又嘈杂询问声放大又缩小,最后随着声门响,彻底被隔绝在走廊另边。
齐燕白单手扶着办公桌,缓缓地深吸口气,然后坐下来,伸手捂住眼睛。
说实话,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状态有点越过警戒线,但陆野不在,他实在很难从这种长时间浸染焦虑里脱身出来。
自从上次在楼道分别之后,他已经十天没见到
陆野在花盆旁边站定,然后弯下腰,伸手在花盆里摸索会儿,片刻后,从花盆缝隙里摸出张皱巴巴纸团。
新区天气从早上开始就灰蒙蒙,午饭后更是阴沉得不像话,好像空气里都带着沉甸甸水汽,呼吸间都压抑得过分。
齐燕白最近状态实在般,他被陆野那种疏离而冷淡态度搞得不安又焦虑,连带着工作也心不在焉,上课时甚至出现拿错教案,把进阶版当成初级班教情况。
他从工作以来就认真又负责,出错概率比彗星撞地球还小,更别说是这种低级错误。同屋老师忧心忡忡地看他两眼,询问话到嘴边绕圈,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
“……齐老师。”同事望着他难看脸色,小心谨慎地提议道:“你要是不舒服话,下午课先代你上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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