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毁掉好多画。”齐燕白声音放得很软,显得有点可怜:“十二岁那年参赛作品,十五岁那年年终画作,还有十六岁那年灵感之作——那些画都在不注意时候被人撕、烧、泼颜料,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很心痛。”
齐燕白眼神跟之前很不样,陆野想,他从前含蓄而羞涩,很少这正大光明地直视着陆野,也很少会用这种露骨眼神紧盯着他。
他认错态度很好,姿态也很低,但眼里却像是燃着团熊熊烈火,对陆野有种近乎偏执势在必得。
原来这才是齐燕白,陆野恍然大悟地想。
他满心满眼好像都是陆野,眼里爱意也终于褪去温润外壳,变得炽热且浓烈,还带着孤注掷执拗。
抵抗,准备接受这个事实。
但现在,齐燕白又亲手给天平另边添上块砝码。
陆野眼中终于染上点茫然。
他或许真从没解过齐燕白,陆野想。
当他觉得齐燕白是真时候,他发现他是假,但当他真准备接受假象时,却又发现这其中也有真。
这种直白且锋利爱意看起来更加危险,却也更加真实,陆野心念动,心中那杆已经分出胜负天平又开始缓慢地向另侧倾斜过去,变得不确定起来。
“不想你也变成那些痛苦之。”齐燕白趁热打铁地解释道:“真知道错,但真是因为害怕,不是真想侮辱你。”
陆野看得出来,齐燕白这次说是真。
但他原本过热头脑已经在情绪跌宕起伏下冷静下来,他不想再在这种环境下做任何决定——无论他和齐燕白之后是好是坏
这种拉扯再次出现,陆野冰凉片心底开始隐隐松动,他从那副画上收回目光,终于转头看向齐燕白。
他这次目光变得更加平淡,比起“审视”,则更像是在辨认着什。
“知道做错,不该那对你。”齐燕白见他表情有所缓和,连忙接着说道:“但是习惯,野哥——你知道家里情况,们所有人都在争、在抢,为得到想要东西,做什都可以——所以习惯那种处事风格,下意识地选择最简单,最快捷,也是最错那条路。”
人生旦有捷径,那这条捷径很快就会变成唯道路,齐燕白靠着这条捷径得到陆野,但也给自己埋下个巨大隐患。
“后来,真得到你喜欢之后,又害怕失去你。”齐燕白抿抿唇,轻声说:“在家里时候,幅画如果不时时刻刻留意着,下秒就会被人毁掉。所以只能把所有画都抱在怀里,留在能看到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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