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旧的办公桌四角稳固,原本没什么影响,但不知道是陆野点背还是什么
“画家啊——”Elvis弯了弯眼睛,打量着陆野的表情,故意拉了个长音,好半天才说道:“我不认识。”
他刻意吊足了陆野的胃口,本来想看对方脸上露出恼怒的表情,但没想到,陆野比他预想的要平静得多。
陆野也不知道是相信还是没相信,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目光沉沉地打量了Elvis一会儿,然后淡淡地收回目光,转身走了出去。
陆野得到了答案,但也没觉得舒服,他心口里仿佛还是堵着什么东西,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噎得他直犯恶心。
Elvis给他的那团纸团还塞在他兜里,陆野对找乐子没什么兴趣,更不会看上嗑药的瘾君子,刚一回办公室就把那玩意从兜里掏了出来,随手扔向了角落的垃圾桶。
陆野当然不会在意这种疯话,但那句“艺术家”却还是拨动了他此刻过于敏感的神经。
于是他脚步一顿,扶着门框转头看向了Elvis。
“别这么看我。”大约是陆野的眼神过于凌厉,Elvis肉眼可见地抖了一下,然后支着脑袋看向他,幽怨地抱怨道:“好凶。”
跟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神经质是没法沟通的,于是陆野选择性无视了他的话,只是直截了当地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你认识齐燕白吗。”陆野问。
但他状态不佳,准头不好,那张纸团在半空中优雅地画出一条弧线,然后顺势一歪,落进了垃圾桶旁边的花盆里。
陆野偷懒没偷成,无奈地叹了口气,正想走过去善后,就听见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快快快,让个路——拿不住了。”
姚星说着用肩膀顶开房门,她左手拎着七八袋豆浆,右手拎着七八份小笼包,活像个来灾区送温暖的送财童子,风风火火地从门外窜了进来。
陆野下意识侧身避让,但他昨晚没睡好,早上也没来得及吃早饭,可能有点低血糖,回身时没太站稳,脚下一个踉跄,顺势撞上了自己的办公桌。
陆野知道,仅凭着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就扯上齐燕白确实有点牵强,但他现在神经敏感,总觉得Elvis话里有话,像是在故意暗示他什么一样。
而且昨晚音乐会后,齐燕白曾经跟这个人有过短暂的沟通,陆野当时没有在意,但现在想想,却越来越觉得奇怪。
“齐——?”Elvis脸上露出一点恰到好处的疑惑,问道:“那是谁?”
他语气自然,但眼神却不清不楚,唇角还含着意味深长的笑意,兴致勃勃地问:“是个艺术家吗,是你喜欢的吗?”
陆野无视了他的反问,淡淡地说:“是个画家,你不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