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当初齐燕白刚搬到他对门时,他站在厨房门口,热汤温热水汽蔓延到他手背那刻,也比如他上次高烧在家,睁开眼
“燕白。”
“嗯?”齐燕白盖好半成品,拍拍手上薄灰,转头看向他:“怎?”
“过年和回家吧。”陆野说。
“……回家?”齐燕白微微愣,没反应过来似,指指自己:“?”
“嗯。”陆野微微换个站姿,倚在门框上,语气轻松地说:“你放心,过年家里没别人,就和姐姐,还有陆明明那个小丫头。”
裱框从桌上抬下来放在旁边,顺手把手里小千纸鹤放进个透明亚克力小盒里,纳闷道:“你笑什?”
“没什。”陆野忍着笑摇摇头,偏头示意下那束相当壮观干花,哭笑不得地说:“留着多费劲,又得剪又得裁,还得好好保养——扔算,下次给你买新。”
“那怎能样?”齐燕白拨动下亚克力盒盖,把裱框重新拿回自己桌上,然后爱惜地抚摸下边框,抽张干净宣纸盖上。
“这是第次送花,之后再送,也不是这束。”齐燕白垂着眼,仔仔细细地把宣纸四边折起来压在画框下,认真道:“人这辈子,能留下东西本来就不算多,剩下有样算样,都值得珍惜。”
“花也是,人也是。”齐燕白说。
齐燕白当然知道是和陆文玉起过,只是陆野这个提议太突然,突然得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怎突然说起这个?”齐燕白说:“是不是有点太快?”
“也不算快,之前已经跟姐姐说过,所以现在想问问你意见。”
陆野目光错过齐燕白肩膀,落在他身后大落地窗上。外面夜色已经黑透,路灯颜色将漆黑夜幕映衬出层薄薄橘色光晕,皎明月光挂在高处,半遮半掩地被掩在云层之中。
陆野眼神从月色中落回齐燕白身上,只觉得陆文玉说真有道理——有时候想跟个人在起辈子,其实就只需要那瞬间。
陆野微微怔。
他原本只是想随便跟齐燕白玩笑两句,却没想到能阴差阳错地听见齐燕白表白。
干花脆弱,碰碰就要掉渣,但在齐燕白手里却服服帖帖,安安稳稳地被圈在方寸之地。
齐燕白动作异常小心,就好像他面前不是花店里随处可见普通商品,而是什世上只有份稀世珍宝样。陆野看着他珍视动作,只觉得心尖上像是被人掐把,酸酸麻麻。
灯光下齐燕白身形单薄,陆野靠着门边,看着他把四边宣纸都好好折起来盖住裱框,这才深吸口气,叫他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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