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好像还是哪里有点不对劲。”她似乎有些怀疑自己的记忆,语气也很迟疑:“感觉很像,但细看好像又没那么像……”
齐燕白手里的画像已经颇为传神,但由于受害女生的记忆有些混乱,所以迟迟没能定稿。
陆野最开始的时候只是在旁边听着,没有插话,直到那女生翻来覆去地说不出个所以然,陆野才从那幅画上收回目光,伸手点了点画像上的眼睛。
“这里能改改吗?”陆野问。
“怎么改?”齐燕白问。
燕白似乎也反应过来什么,他从桌上直起腰,试图往单向玻璃背后看了看,小声问道:“受害人来了?”
陆野嗯了一声,又转而安慰道:“没事,不用紧张,如果她描述得不清楚,我们可以拿五官照片给她挑选,你最后照着画就行了。”
专业画家和做罪犯画像是两码事,前者需要有良好的画工,而后者则需要在受害人混乱的叙述里提炼出精确真实的信息加以加工。
陆野最开始还担心齐燕白胜任不了这个工作,准备在旁边辅助他,但谁知巧合的是,今天的受害者是个影视类的专业学生,对人脸的辨认能力要比普通人强上不少。
“他看起来三十七八岁。”略显沙哑的女声从听筒对面传来:“身高比我高十公分左右,圆脸偏胖,大概有一百……六七十斤?眼型狭长,眼下有很明显的眼袋。”
“眼神。”陆野说:“别这么凶,改得……普通一点。”
齐燕白一点即通,很快发现他画图时或许有些先入为主,下意识地把对方当穷凶极恶的罪犯看,以至于神态眼神都画得稍显阴郁,气质相当扎眼。
他按陆野说的修改了画像的眼神和
齐燕白从小学画,功底扎实,对他们这种专业人士而言,人体的五官比例和排布都自有一套规律。齐燕白一心二用,一边听着陆野转述给他的人物特征,一边修修改改,按照人体骨骼的走向对画像的五官进行细微的调整。
与此同时,受害者也会在玻璃另一头实时查看画像模样,并时不时提出一点修改意见,帮着齐燕白更好地确定五官细节。
两边都是专业人士的好处就是能剩下许多无效的反复沟通,大约过了二十来分钟,齐燕白手里的画像就初见雏形,陆野在旁边观察了一会儿,发现画上的人跟他之前猜测的犯罪嫌疑人颇有点相似之处。
因为事发地总在公共区域,陆野他们之前就猜测过犯罪嫌疑人会不会是公共设施维护人员,而画上的人身形微胖,脸上还带着常年风吹日晒留下的斑痕,加之休息不好,一看就是从事体力劳动的。
“像了。”受害女生的声音从耳机另一边传来,但语气里还带着点犹豫,似乎还是不能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