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舟。”
邬岳像是上瘾,遍又遍地喊他名字。
他喊多少遍,渡平便应多少遍。
不厌其烦,无比郑重。
洞外天光渐亮,雨声渐
渡平蓦地颤,惊愕地睁大眼。
邬岳仍是那副模样,金色兽瞳眨也不眨地盯着他,连眉头都未皱下。然而,渡平伸手摸上自己脸,在他眼睛下方,那滴砸在上面温热水几乎要将他灼伤。
他猛地抬起手来,揽上邬岳脖颈,顺着他湿透发根探进去,那些黑发便与他手指亲昵地交织在起,然后他手下用力,将那梗着脖颈向下压,朝他自己点点贴近过来,直到将邬岳严丝合缝地摁进他怀里。
他声音里是抑制不住颤抖:“邬岳……”
他们彼此之间抱得那样生硬,像是铆足劲谁都不敢轻易地将那口气泄出来,旦泄出来谁都不知道会是怎样失态。
黑山洞中,外面雨声如鸣,邬岳死死地盯着身下山神,金色兽瞳竟泛着红。
渡平脖颈之间还渗着血,他却毫不在意。
他看着邬岳轻声道:“们曾在死地中见过,那时候你跟说,你有条狐狸毛毯子,可以分半,你还记得吗?”
邬岳咬紧牙,良久才艰难道:“不可能,神是无法转世。”
“没错,神无法转世,但只是个小小仙。当初在死地寻找元黎天尊魂魄,藏在身上那些残魂中蕴有神气息,但非常微弱隐蔽,没想到你会察觉出来。”
良久,邬岳终于抬起手来,慢慢地回抱住身下人。他脸深深地埋在渡平肩上,两人湿透黑发纠缠在起,像是彼此炽烈呼吸。
渡平轻声唤他:“邬岳,你叫叫。”
邬岳呼吸急促起来,黑暗之中,他颤抖那样真切地传到渡平身上,渡平几乎要跟着他起颤抖起来。
许久之后,他声音终于沙哑地响起在雨声中:“云舟……”
渡平摸着他湿透发根,咬紧牙才将喉间哽咽咽下去,低低地嗯声。
渡平微笑起来:“你说是谁?”
“孟怀泽也行,孟云舟也行,”他声音轻得宛如温柔呓语,“你想怎叫都可以。”
岁月仿佛倏然被拉远,拉到最初相识尽头,人间那个小郎中背着他下山,跟他说自己名字,孟怀泽也行,孟云舟也行,想怎样叫都可以。他听不明白人界那多规矩,就记住孟云舟三个字,从此之后,再未忘怀。
洞边野草被雨打得伏在地上,风从其上歪斜着卷过。漆黑山洞中,邬岳半撑着身体看着身下人,他湿透黑发从肩头垂下,不停地有雨水从发端滴落在渡平脸上。
啪嗒,啪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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