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泽坐在桌前,仔仔细细地将面带鸡蛋吃完,这才放下筷子,心满意足地伸个懒腰。
门窗开着,有雪被风卷进屋来,在门口处落浅浅层白。他向外看出去,山川静寂,雪落无声,年年岁岁,岁岁年年。
离去在次又次重复中变得平常。
邬岳在六个月后回来,又在四个月后离开,他不知那些所谓相守与团聚意义,想来便来,想走便走,有时候短些,几个
“昨夜不让走,非要等到今天,还要去给你做饭,打什坏心思呢?”
孟怀泽脸纯良地看着他,好像听不懂他在说什,半天才懵懂地问:“什?”
邬岳跷着腿,只手抵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
顶着对面那大妖目光,孟怀泽艰难地又咽两口饭,这才放弃似放下筷子,无辜地摊开两只手:“能有什坏心思?”
见邬岳仍是不信,他又适时地补句:“再说,你那聪明,什坏心思能瞒住你?”
间差不多,这才从窗边起身进屋。
等他穿好衣裳收整好自己,邬岳恰端着碗进屋来,经过邬岳又番折腾,原本惨不忍睹面已经进化成惨绝人寰。
孟怀泽并不在意,他在桌前坐下,从容地往碗里抄筷子,没抄起来……孟怀泽面不改色地把碗拉得近些,用筷子挑起小节面条,低着头慢悠悠地吃。
邬岳在心里偷偷地吁口气,掸去衣裳上灰,隔着桌子伸手过来拍下孟怀泽脑袋:“慢慢吃,走。”
孟怀泽咬着面冲他点点头,还抽空抬起左手冲他挥挥,当是告别。
这理由邬岳无法辩驳,并且觉得好有道理,立马相信。
他心情愉悦地顶着张花猫脸走,连背影都透着丝藏不住得意。
孟怀泽忍不住摇头,这条狼好哄又好骗,也不知怎活过八百年混成只大妖。
他重新拿起筷子,低下头不急不缓地吃面,筷子翻到下面,露出藏在底处黑漆漆鸡蛋,孟怀泽想象那条狼在灶台前手忙脚乱样子,忍不住笑起来。
他能打什坏心思呢?不过是想再吃次家人给他做生辰面。
邬岳被他这模样逗得心情大好,扣上孟怀泽左手捏捏,这才松开朝屋外走去。
孟怀泽口面咽下去,喊他道:“诶等等。”
邬岳停住,问他:“怎?”
孟怀泽本想跟他说擦擦那张沾草灰堪比花猫脸,但看邬岳身狂傲地顶着张脏兮兮脸,怎看怎滑稽,他起些坏心,忍着笑摆摆手:“没什,走吧走吧。”
邬岳却没走,他狐疑地盯孟怀泽片刻,转身回来在孟怀泽对面坐下,眯着眼审视般打量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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