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走?”
“你敢。”孟怀泽道,方才,bao怒似是用尽他全部力气,此时只剩绝望倦意,他像是承受不住身体重量,踉跄下往后坐回椅子上,他深深地低垂着头,邬岳只听到他沙哑声音,“这次走就别回来。”
“求你。”
今夜没有月亮,黑色云层涌动交错,深秋风穿过林梢,吹过这小小院落,卷起地上落叶,沙沙作响,带来却是更加静谧。
孟怀泽仍是那样深深地低垂着头坐着,满天夜色似是都落到他肩膀上,他承担不起这样重量,肩膀向前瑟缩着。他坐到天上浓黑云层渐渐散开,影绰地露出带着层毛边月亮,坐到周围渐渐落起霜,院中枯黄草茎和青色石板上都凝层白,他衣衫浸透夜色又浸透清晨霜露,凉潮得似是下满夜雨。
渐白天色中,孟怀泽缓缓抬起头来,缥缈雾气润湿他身前地面,显出种冷潮亘古黄,那是赤裸泥土颜色。
空无人泥土。
只有散落山果,原本红艳熟软果子此时不过是混着黄泥烂浆。
孟怀泽愣愣地看着,随后似是被蛊惑,从椅子上慢慢站起身来,走到那些被摔得稀烂果子面前蹲下。他伸出手来想要去将那些果子捡起来,然而凝着血渍指尖即将触碰到那肮脏果浆时,他却看着自己指尖停住手。良久,他蜷着手指收回来,只抓满掌冰凉雾气。
他声不吭地蹲在那里,没流泪,也没什表情。他已经愤怒过、绝望过、疯狂过,似是将此生所有戾气与不甘都在昨夜释尽,只余空荡荡层躯壳,只剩良久、生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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