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泽手不敢置信地在伤口处摸来摸去,发现只在耳后还留道小伤口尚未痊愈
埋好土浇过水,孟怀泽站起身来,拍拍手上泥,笑道:“希望它别认地方,在这儿也能长出来。”
邬岳看着他期待模样,心底里竟是有些后悔,早知道他喜欢就连根掘上片回来。
不知该说是孟怀泽乌鸦嘴还是这种子过于善解人意,竟是语成谶。
夜里,空旷大半年床上终于又躺两个人,邬岳没羞没臊不知羞/耻,好似中间这分别大半年未曾存在过,仍是那副狼崽子时吸取妖力养下坏习惯,熟稔至极地长臂伸便要将孟怀泽拢进怀里,毛茸茸脑袋直往人脖颈中拱。
倒是孟怀泽久未经此事,时间竟有些难为情,红着脸躲着邬岳扑在他颈间温热鼻息,微弱地抗议道:“内丹早就还你,就不能你自己好好睡觉吗?”
邬岳带回来那枚种子乌黑油亮,形体细长,两头尖尖,孟怀泽从未曾见过。
他问邬岳:“这是什种子?”
声音仍是有些发软。
邬岳随着他看眼:“不知道,乌羽泽外面长很多这些乱七八糟玩意儿,蓬蓬蓝色小花,倒也不算太难看,路过时候蹦身上颗,就给你带回来。”
孟怀泽时之间也不知自己究竟该不该感动,这种子来得可真是随意……
邬岳突然直起上半身,低头盯着他瞧。
孟怀泽心里有些发毛,生起些熟悉不好预感,总觉得这妖怪想惹事。
他刚问句“怎?”,邬岳突然伸手,把摁在他脑袋包扎白布上,孟怀泽被吓跳,还没来得及阻止,那包扎用布便被邬岳给把薅下来。
邬岳这才觉得顺眼。
孟怀泽下意识地伸手捂脑袋,脸上怒意还未成形便被惊讶取代,邬岳手方才在他头上碰下,那血糊糊伤口竟是消失。
他垂眼看着手心中黑色种子,稀薄日光下,乌黑浓密睫毛在他眼下投下小片淡影,往下是俊秀鼻梁,嘴边含着浅浅笑意。
“是吗?”孟怀泽道,“那找个地方种下吧。”
此时恰是初春,万物埋在土下亟待萌发,孟怀泽在院中逛圈,虽说能种地儿不少,他平日里也不是过于纠结性子,在此时却偏偏挑剔起来,不是嫌这处土不够肥沃,便是觉得那处光不够充足,大半晌过去,他才终于院中处空地上蹲下身,将攥许久种子种下去。
邬岳在海棠树下瞧着他折腾,问道:“你喜欢?”
孟怀泽点点头,虽说这种子来得草率,但毕竟是邬岳从妖界给他带回东西,俗话怎说来着,礼轻情意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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