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难以忍耐是夜间出诊时个人回来路。他总是在那个时候无法控制地过分想念邬岳,于是便忍不住抬头看路边头顶上枝叶,只能看到片片黑黢黢晃动暗影,风吹出刷刷叶声在黑暗中显得无比阴森,让他心里发毛,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忍不住要看,似是下瞬便会有条臭狼崽子从树上跳下来。
孟怀泽留两天,感觉再不吃便要坏,他才将之炖。他厨艺确不是太好,做出来鸡肉只算是能吃,算不得好吃,他又对肉兴趣不大,吃几口,最终还是将大半都浪费。
邬岳在时候,他懈怠好长段时日,常是好几日不开门问诊,以至于邻村大夫趁机揽不少病人过去,采芷还专门来提醒过他,孟怀泽对此却不甚在意,他无意与人争些什,只要病人病能被看好就行。
而现在,邬岳不在,孟怀泽不用再成日里胆战心惊,生怕被人发现那只妖怪存在,便和往常样开门问诊。
他医术精湛,收费又低,态度温和,得人喜欢,很快,那些被邻村大夫招揽去病人仍是都来找他看病。
日子慢悠悠又繁忙地过着,似乎和过往漫长年岁没任何区别,那些空中飘舞着灵,院中发现小妖精,遥远时空中陨灭尊神,还有邬岳那条狼崽子,消失得毫无踪迹,难以追寻,像是场黄粱美梦。
梦醒之后,他仍是最普通凡人个。
白日里时候还好,忙乱着孟怀泽分不出心思想其他,夜里个人时候,他却常是难以成眠,身上空落落总觉得缺些什,思虑许久,才隐约地猜出是邬岳那只不老实非要直揽着他爪子。
及至进入盛夏,雨水多起来,常是半夜时候窗外便起雨声,孟怀泽便起来冒雨去院中给花草遮上挡雨布,然后便坐在廊下,听着雨声等天亮。
这或许算是想念,而想念是件很奇怪事,天地万物似是都因此沾上情绪,半夜雨声会让他想起邬岳,晴天时风也会让他想起邬岳,飒飒拂动海棠叶会,屋顶上茂盛桐叶也会。
但这些都很好忍耐,只不过是生活之余偶尔生起些莫名思绪,天亮时分站起身,抖落掉衣衫上夜间浸下凉意,便又开始新日繁忙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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