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对蒋衡来说,或许切只有“有迹可循”,他才能真正安心。
公证结束时候,纪尧跟他前后地走出公证处大门,办好公证书被蒋衡握在手里,纸页上已经有轻微褶皱。
纪尧当时就知道,蒋衡心里远没有他表现出这云淡风轻。
“那你多虑。”纪尧嘟囔句:“们早断绝关系,估计纪康源先生都已经把那页从户口本撕下去。”
蒋衡没有说话,他偏过头,就着这个姿势温柔地吻住纪尧。
纪尧最终没能提前回医院销假上班。
公证结束后,蒋律师带着“公证书”理直气壮地拎着自己打包行李搬进纪尧公寓,将自己房门钥匙交给设计师。
那个装着“家庭文件”盒子被他并抱过来,就落脚在纪尧公寓客厅电视柜里,位置醒目,存在感极强,纪尧每次路过客厅,都要忍不住往那边看上几眼。
意定监护公证书被蒋衡并放进那个小盒子里,关上盒盖之后,蒋衡半跪在地上盯那只盒子很久,不知道心里在想什。
过足足半分多钟,他才伸出手拂去上面并不存在薄灰,往盒子上加把装饰性大于实用性锁。
纪尧和家庭矛盾远远不止他和萧桐那样简单,他和纪康源之间有压迫和反抗,和孟雁之间有受害者伤害转嫁——这些矛盾和痛苦都好解决,但难办是他们之间残余家庭感情。
纪尧跟自己不样,受家庭环境所限,蒋衡亲缘情感很薄,他享受亲缘带来关爱和渴望,但如果没有这切,他也不觉得有什问题。
可纪尧不行。
正如葛兴所说,纪尧总不可能辈子不跟他爹妈见面。这多年里,他生活在那个家庭气氛浓郁环境里,压抑却也习惯,他不可能真狠下心去跟年迈父母断绝关系,现在断连只不过是另种意义上逃避而已。
但逃避总归不是长久之计,纪尧也该慢慢知道世上切不是只有两种极端,而是有更好更圆滑办法来权衡两者之间关系。
下秒,他忽然觉得背上沉,侧过脸看,才发现纪尧不知道什时候走过来,从背后抱住他。
“你走路怎没声呢。”蒋衡笑道:“潜行过来?”
“少倒打耙啊,你自己愣神没注意。”纪尧说着伸长胳膊,拨动下盒子上面锁,笑着说:“怎,在这琢磨什坏事呢?”
“琢磨下,你要是始乱终弃,该怎保障可怜婚内权益。”蒋衡顺水推舟地跟他开玩笑:“还有要是以后你爹妈以死相逼让跟你分手,这文件能不能吓吓他俩。”
纪尧勾勾唇角,浅浅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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