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衡把手里那沓血检结果和造影片子交给纪尧,纪尧上下翻翻,问道:“怎只做造影,胃镜结果呢?”
“个人,人家不让做。”蒋衡说。
无痛胃镜要全麻,医
他穿着白大褂,看起来非常耐心,微微弓着身子,指着片子跟老太太说话。
那老太太似乎不太好交流,连哭带闹,扬手差点打掉纪尧手里片子。
纪尧没说什,也没不耐烦,他弯下腰拾起东西,接着轻声细语地跟她讲病情。
蒋衡靠在诊疗室对面墙边,饶有兴趣地打量他会儿,忽然发现纪尧其实已经长大——这种变化在他穿制服时候格外明显,好像他已经明显脱离学生稚气,真正变成个能担当责任大人。
办公室门没关严,蒋衡站得太近,还能听见里面说话声。他无意窥探旁人隐私,于是走远点,去楼大厅自动售货机里买瓶咖啡。
接下来几天,纪医生工作渐渐步入正规,又开始忙得脚打后脑勺。
不过他和蒋衡联络频率比之前高点,偶尔也会闲聊几句什。他们俩彼此默认进入种可以稍微交流日常生活友好关系里,说是普通朋友似乎不尽然,但又离“亲密关系”颇为遥远。
他们俩毕竟有过两年半同床共枕,哪怕是关系不上不下,交流默契和些相处习惯也很难抹消。
周三那天,蒋衡来医院复查术后状况,正好赶上纪尧门诊。
纪尧那天上午格外忙,蒋衡来时间又临近中午,于是纪尧百忙中喝口水,让他拿完检查结果在外面稍等自己会儿。
等他再回来时,那群病人已经不在,纪尧下门诊班,正向外面导诊员询问蒋衡去向。
蒋衡握着咖啡,从后面喊他声。
“空腹还敢喝咖啡?”纪尧不由分说地把他手里没开封咖啡抽走,说道:“没收。”
蒋衡轻轻啧声,笑道:“纪医生,这可有监控在拍。”
“在为你身体健康负责,拍就拍吧。”纪尧说:“——片子呢,拿来给。”
蒋衡反正没什工作,于是可有可无地点头,坐在外面候诊区等他。
普外科这边什人都有,蒋衡坐没五分钟就迎面而来个打着石膏小学生,于是他又站起来,把位置倒给病患。
他站哪都碍事,溜溜达达,最后又回到诊室门口。
纪尧办公室里还剩下最后家人,他办公室门没关严,半掩着,正好能看清里面情形。
受伤是个老太太,被几个年轻人围着坐在中间诊疗凳上,托着自己左手疼得直哆嗦。纪尧眉眼很温和,他拉近凳子坐在老太太面前,小心地去查看她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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