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尧清楚,他自己是个爱情悲观者,他本能地觉得所有家庭环境都是压抑而沉重,像湿淋淋水,
“什乱七八糟。”纪尧没好气地瞪他眼,闷闷地说:“没结婚。”
那天傍晚,蒋衡撂下狠话之后就换衣服走,走得干脆又利落,句话都没说,徒留纪尧个人面对着摔碎草莓蛋糕发呆。
有些事,想不起来时候总会觉得自己已经忘干净,可旦牵出点线头,就会发现自己还是记忆犹新,切都犹如昨日。
纪尧现在还记得,那天蒋衡似乎是喝点酒,走到他面前时,他还能清楚地闻到对方身上点轻微酒气。
不知道是生气还是什,蒋衡眼角带着点红痕,配合着他冷淡又失望眼神,看起来极其刺眼。
“……靠。”
何向音目瞪口呆,手里酒杯都差点没端住。
“所以是人家本来想跟你好好谈恋爱,结果你为应付家里,闷声不响地就去准备结婚?”何向音牙疼似地抽口凉气:“你就这把人家踹?”
纪尧不想就算,提起来这件事就浑身不自在,他皱皱眉,嗯声。
他先是习惯性答应,嗯完才反应过来不对,反驳道:“什叫踹他,他没被抓*在床?”
纪尧被他那种眼神刺痛,直到蒋衡摔门离去时还回不过神来。
他站在空荡荡卧室里,浴室、客厅还有卧室灯全都亮着,房间内切都无所遁形,纪尧眼神只要随便扫,就能看到无数他和蒋衡起生活过痕迹。
书桌上摊着他之前考试资料,蒋衡练习用模拟案件报告书被压在本《预约死亡》下面,只露出个薄薄角。
浴室门大开着,里面温热水汽散大半,两套款式相同牙具并排排列在镜柜上,牙膏随手放在漱口杯里,牙刷也东倒西歪,不用按规定角度放在靠右侧。
纪尧缓慢地环视下周围,只觉得这些曾经让他感觉恐慌因素在瞬间安定下来,沉甸甸地坠在他心上,成为种说不清道不明滋味。
“所以你真结婚?!”何向音噌地站直,眼神在纪尧脸上和左手上来回巡视,声音略有些颤抖:“那你你你这是——你老婆留在北京?她知道你在上海彩旗飘飘吗?”
何向音说着恨不得蹦三尺高,端着酒杯蹬蹬蹬往后退几步,被桌子拦腰截住,上半身差点仰过去。
“跟你说啊,是Gay得很有底线。”何向音双手抱胸,手里酒差点撒到前襟上,活像原地变成个贞洁烈夫,义正辞严地说:“是不跟骗婚Gay起玩儿!”
纪尧:“……”
这抓重点能力真够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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