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没特殊处理?”高景逸说。
“没有。”蒋衡说。
“那还说什,医疗过失啊——就看这个刘强说是实话还是假话。”高景逸眨眨眼,指指手里活页单:“假话,那就是医疗过失,医院赔几个钱就完;真话,
“就杯。”蒋衡说:“医嘱没说不行。”
“医嘱还没说不许喝农药呢。”高景逸没好气地说:“你也喝啊?”
他说着不由分说地拿走蒋衡杯子,顺便把他屋里所有咖啡胶囊都搜罗起来揣进文件袋里,活像个来搜刮大户土匪。
蒋衡心累地叹口气,捏捏鼻梁。
“高总,你以后改做后勤算。”蒋衡说:“王律高血脂你有空就盯着人家点外卖就算,现在喝杯咖啡你也要管——都想给你订做个贴心阿姨铭牌。”
高景逸推门进去时候,蒋衡咖啡正好喝完。
他坐在会客区沙发上,左手边丢着两个空文件袋,面前茶几上铺开大片文件,高景逸扫眼,发现里面什都有。
司法鉴定书放在他右手边,蒋衡微微弓着身子,正捏着手里张照片仔细端详。
高景逸站在门口,意思意思屈指敲敲门,见蒋衡抬起头,才摇摇头,说道:“这拼干什?这都几点,还来加班。”
“这个点在加班不稀奇吧。”蒋衡把照片往茶几上丢,笑笑:“倒是你这个时候过来可比稀奇多。”
“是为你们身体健康着想。”高景逸说着走到他茶几前,低头扫视圈蒋衡面前资料:“很麻烦?”
“有点。”蒋衡也没避讳他,随手抽出张活页笔记递给高景逸。
“李文死于术后感染。”蒋衡说:“他是个艾滋病患者,患病有个几年,直在吃药控制——不过好像控制得不太好,据李玲华说,她所知都已经有体表症状。”
高景逸嗯声,边听蒋衡说,边目十行地扫视蒋衡写完笔记。
“根据司法鉴定书和李文之前在私立医院病例来看,李文CD4值很低,在百六左右波动。”蒋衡说:“这个数值原则上是不能上手术,如果病情极度需要,也必须严格控制手术情况。”
“来拿份合同就走。”高景逸走进来,把手里拎着文件夹举起来晃晃:“明天早上九点半飞机,就直接去机场。”
“还去深圳?”蒋衡问:“李总那事儿还没完呢?”
“早着呢。”高景逸说:“分公司刚开,什都得从头来。”
他说着反手掩上门,走过来弯腰勾过蒋衡杯子,只往里瞅眼就皱起眉头。
“还喝咖啡?”高景逸说:“你才出院几天,要不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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