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在外面找到蒋衡踪迹,问过侍者才知道他已经先回房。
然而东庭园安安静静,灯也没开,纪尧迟疑地走进去,想找到手机给蒋衡打个电话。
宴席期间不允许携带拍摄设备,他手机落在卧室里。
然而纪尧刚走进客厅,就感受到扑面而来水雾——连接竹林庭院那侧房门被蒋衡打开,院子里点着零星几盏灯笼,温泉热气钻进房间里,混杂着些微凉风,吹得纪尧起层鸡皮疙瘩。
紧接着,他肩膀沉,眼前被什东西挡住。
纪尧愣愣,对这句反问有些反应不及。
“再过几个月,就是烟火大会。”伊织说:“烟火惊艳,但时间短暂——可是就算这样,全日本人,也没人因为烟花会冷却消失就取消祭典。”
“所以你觉得应该要尝试?”纪尧问。
“起码您看过烟花绚丽。”伊织说。
纪尧不可避免地承认,他被伊织说动——或许他早就需要这样个人,在恰当合适气氛推他把。
弱?”
“是,看上去,先生是需要呵护人呢。”伊织含着笑点点头,恭敬而柔顺地为纪尧添上杯酒:“不过您看起来也很无助。”
含蓄而柔软用词不知怎戳到纪尧心窝里,他沉默两秒,把杯中酒喝。
“为什这说?”纪尧问。
“有眼睛。”伊织指指自己,轻声说:“会看——见过很多客人,他们都有心事。”
“别闹。”纪尧说:“有话跟你说。”
“怎?”蒋衡将他
“感谢您。”纪尧说:“今晚谈话很愉快。”
他说着喝完酒,将酒杯放回伊织手里,然后支着地板站起来。
伊织知道他这是要离开意思,放下手里酒杯,跪坐在地上给他行个礼。
“希望您下次来日本,可以赶上烟火大会。”伊织说。
纪尧点点头,然后从侧门离开大厅。
台上蒋衡跟艺伎做完个小游戏,然后婉拒对方继续邀请,转过头对纪尧做个打电话手势,示意自己临时有事,先步离开大厅。
表演已经看完,后续游戏环节纪尧没打算参加,但他鬼使神差地,没有跟蒋衡起走。
或许是因为异国他乡,面对着个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交集陌生人,纪尧内心忽然动摇起来,产生种倾诉欲望。
“你说,如果件事注定结果,那还要去做吗。”纪尧说得很慢:“有样东西,你明知道开场绚烂又甜蜜,但随着时间越来越长,会变得苦涩、无趣、甚至怨恨和痛苦,如果这样,那还要开始吗?”
伊织用柔软目光看着纪尧,轻声说:“为什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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