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纪尧说:“毕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家属情绪激动点,能理解。”
郝雨就怕纪尧这种年轻人沉不住气,受不冤枉,偏要跟人硬碰硬,把这点事越闹越大。现在听他这说,心里好歹放下点心。
“确实,谁家出这种事都很难冷静。”郝雨说得很委婉:“不过这种家属,家里条件比较好,家庭环境又比较复杂,可能不太好做工作。小纪,你得有点心理准备。”
纪尧捋把头发,说声知道。
“当然,咱们只是先做好最坏准备,倒也不定就到那个地步。”郝雨搓搓手,有些为难地说:“你放心啊,就算真到起诉程度,咱们医院也有法律援助——当然,你要是有认识朋友,或者信得过律师,也可以跟咱们医院提。”
李玲华口咬定李文父亲当时已经跟纪尧说明情况,是纪尧自己决策错误,才非要李文动手术。
郝雨想要帮纪尧解释,但当时急诊室人来人往,监控摄像头只能拍到他们沟通交流画面,对于说什,确实没有确切证据。
李文父亲刘建华不肯露面,纪尧没法跟对方当面对质。李玲华又不肯听急诊室其他人作证,口咬定他们是同事相护,非要追究纪尧责任。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李玲华这是在抓冤大头,但李文死亡是事实,对方胡搅蛮缠起来,时也扯皮不清。
郝雨生怕两方闹开,患者家属情绪激动起来造成不良后果,恨不得左右赔不是,可惜李玲华执意认为这份签字是纪尧跟那女人串通起来孩子她儿子“证据”,郝雨好说歹说,她都不肯接受意外情况处理结果,硬是要追究纪尧“刑事责任。”
纪尧几乎下意识脑子里就冒出蒋衡脸。
习惯这个东西好像就是这可怕——蒋衡明明在他人生里消失好几年,可冷不丁出现,还是能越过群备选项,成为纪尧下意识求助首选。
他潜意识和理智极短地碰撞瞬,才反应过来,原来时
“你们等着吧!”临走前,李玲华怒气冲冲地放下狠话:“要你们医院给个说法,要就法庭见!”
郝雨好话说尽地把人送出门,折回来时候出脑门汗。
纪尧默不作声地把茶杯递给他:“辛苦,主任。”
“辛苦什。”郝雨苦笑道:“年头长就知道,哪年不遇上那个两个医闹——病人家属都接受不现实,好点撒泼打滚,坏点灵堂都能搬大厅来。”
“这个事儿,知道你没什责任。”郝雨拍拍纪尧肩膀,小声道:“虽然签字这个事儿确实有点不符合规定,但远远不到医疗事故地步,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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