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艺术家丢开笔，兴奋地说：“完成
，这叫‘音符’！你有没有体会到音符
跳动？生命活力！”
音符？鬼画符才对吧！祁峥冻得脸都麻，整个人呼啦啦地发着抖，清水鼻涕完全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周凡跑过来看他和其他几个模特，说：“OK，准备准备，秀马上就开始。”
露天广场，廉价音响，粗劣T台，还有
群稀奇古怪，从头到脚涂满彩绘男女模。
祁峥头发被用发胶固定，喷成浅金色，脸上贯穿几条线，左眼眶上个蓝色圈，“艺术家”说这是音符，祁峥只觉得像被人揍拳。
因为这场秀实在太特别，尽管天气很冷，广场上围观市民还是很多。祁峥走秀不讲章法，大摇大摆地在台上走几圈，很目中无人拽样。实际上，他是冻得全身每个细胞都不受自己控制。
没有经过训练，祁峥属于野模，只是仗着脸帅身材好，平时通过几个熟悉演出商接些散活，比如酒吧开业请猛男撑场，商场开业走个秀，或是为些山寨品牌、小杂志拍平面广告，收费都不高，拿几百块钱是常事。
这天枫桥广场有场艺术工作室举办活动，其中有场模特秀，祁峥没有骗祁嵘，他是前晚被朋友打电话喊来救场，因为这场秀给价钱很低，约好模特不愿意干。
祁峥属于有钱就愿意干活人，也没问这是场什
秀就口答应下来。
来到活动现场，简易T台已经搭建完毕，祁峥在后台找到演出经纪人周凡，看眼服装道具就傻——居然是场裸体彩绘秀。
“卧槽！十二月啊大哥！冻死你负责吗？”
几个模特来回走半小时，活动终于结束，“艺术家”带领着自己“作品们”来到台前谢幕，并且邀请市民上台合影。
祁峥简直要疯，但他
祁峥不想干，被周凡死死拖住：“老祁你帮帮忙帮帮忙，这活儿愿干人太少，你帮
撑过这场，以后给你介绍好活儿！”
祁峥思想斗争许久，周凡直在边上劝，最后直接把谈好报酬拿出来：“老祁，钱你先收下，咱们合作这多年，这活不好干之前才不叫你，实在没办法才让你来帮忙，绝对绝对不是坑你。”
祁峥咬咬牙，答应。
脱下所有衣裤，换上条白色平角短裤，“艺术家”开始在祁峥身上彩绘。
整整两个半小时，被硕大广告板挡着“后台”四面透风，饶是祁峥年轻力壮，也快支撑不下去。无奈“艺术家”还特别精益求精，动作慢得要死。祁峥看到镜子里自己身上横七竖八五彩斑斓线条和气泡，心里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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