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学凡不知道从哪知道了邵秋的情况,正在吵着闹着要见人。
柳若松本来不想理他,但听说他在那边一哭二闹三上吊,于是想了想,还是松口了。
方思宁许久没听到恩师的名字,冷不丁听说邵学凡在燕城,还有些意动,想要去亲自见见他,但是被柳若松拦住了。
“我建议你想好了。”柳若松说:“小秋那么恨他
那么多年里,他好像就是在为了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在向前飞奔。
“那您的腿——”贺棠说。
“救援的时候被石头压的。”赵近诚说。
赵近诚跟他们都是报喜不报忧,这大半年来,各地都不好过,军区分出了不少人手帮扶兄弟部队。所以有一次紧急任务,连赵近诚也跟着出去了。
赵近诚资历深厚,经验充足,但他毕竟年龄大了,又多年不在前线,所以行动难免不像年轻时那样利落。
等它们自然熄灭。
赵近诚连救灾带救人,还要分神去抢救一些不可复制的科研机械,忙得一个人掰成八瓣用。
“之前最难的时候,甚至在研究过要不要动用武器,远程轰炸。”赵近诚叹了口气,说道:“说是能消灭一片是一片。”
这个方案在傅延曾经重启的世界线里也被提上过日程,所以他并不意外。
“这不是伤敌一千止损八百吗。”贺棠说。
再加上他执意断后,所以最后为了救一个老太太,被塌下来的平房压碎了脚踝骨。
这不是什么大伤,没有生命危险,但赵近诚年龄大了,现在条件又不好,做手术风险太高,就只能保守治疗。于是治疗后,碎骨还是留在了他体内,走动时还是会疼。
“不过我岁数都大了,以后也不出外勤了,没什么事。”赵近诚笑着,挨个拍了拍几个小兔崽子的肩膀,说道:“怎么一个个愁眉苦脸的,这算什么,总归没丢命——等末世结束,我就趁早退休,正好。”
傅延几个人围在他身边,闻言心里酸酸涩涩的一团,都没说出话,只能跟着点头。
他们叙了一会儿旧,实验楼那边也传来了安顿结束的消息。方思宁被迎进了实验楼,已经开始在柳若松的安排下开始熟悉工作。
“是啊,但是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赵近诚说:“不过好在,你们那边很快就来了消息——所以这个计划就废弃了。”
现在世上通讯受损,没人真的能打包票说轰炸区就是无人区。为了生存,人们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就算是空无一人的城市中,地下水通道说不定也会有抱团的人在生存。
除非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否则没人想放弃民众和生命。
“所以你们干得好啊。”赵近诚说:“你们救了很多人。”
傅延的睫毛微微颤了颤,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