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松脱不开手,好在傅延已经找到个妥帖地方放东西,三步两步走回来,从柳若松兜里抽走通讯器。
他这边前脚接通,贺棠声音后脚就从通讯器那边炸开,活像是按扩音喇叭,震得他耳朵嗡嗡。
“柳哥!”贺棠语气急促地喊:“队长在吗。”
“在。”傅延说。
贺棠噎下,显然没想到这通电话是“队长”本人接,顿时收敛许多,连语气都低个八度,换上“汇报工作”模式。
何而来,末世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他们谁不是把脑袋拴在枪上过日子,没理由别人能赴汤蹈火,他就成“不珍重”。
赵近诚看起来也没有跟他解释意思,这位指挥官在末世几个月里平白老不少,鬓角覆着层厚厚灰白色,整个人腰背弯曲,精气神都散许多,全靠点心气儿撑着。
傅延是个把“服从命令”刻在骨子里人,但饶是如此,在上头会翻来覆去开个多月时候,他还是忍不。
只是傅延没想到,还不等他“大逆不道”地冲进最高指挥部陈述情况,已经被军区默认殉职白头鸢忽然自己“逃”出来。
深秋季节,军区银杏树叶落地,傅延接到消息时候,正待在实验楼私下里帮柳若松实验“加点料”。
“副队有消息。”贺棠简明扼要地说:“在延甘那边,再往北走都到子午岭。”
延甘在国境西北,地势多山,跟D市个西个东,差得十万八千里,傅延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地名,时间不知道该惊异“邵秋自救成功”还是“怎会在延甘线上”。
还好贺棠关键时候十分靠谱,没等他问,自顾自地往下汇报道:“军区收到条来自白头鸢坐标信息,是短信形式发送,编入暗码和编号,正好当时在汇报工作,就地辨认下,确实是副队没错。”
“短
虽然柳若松万个不想傅延再掺和实验楼公事,但傅延自己知道自己有用,于是偶尔会私下里提供点“样本”给柳若松,避开明面上渠道,让柳若松在自留地里动动手脚。
若没发现,他也不吃亏;若是有发现,柳若松自然会想办法圆这个样本谎。
柳若松最开始不大乐意,但经不住他三两次地提,也只能同意。
当时柳若松“番茄计划”正到关键时候,他正在比对植物中病毒转化情况,傅延在他旁边当个行走置物架,手里小心地托着个联排试管。
最开始是傅延通讯器在响,刚响没两声,傅延还没找机会把手里东西放下,对面人就像是失去耐心样挂断通讯。紧接着半秒不到,柳若松通讯器就也跟着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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