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秋不知道这算不算自欺欺人，但方思宁“追逐理想”和“追逐邵学凡”，在他心里完全是两回事。
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好笑。
方思宁明明只是给
他
个不能算是“理由”
解释，他却轻而易举地动摇，好像他这
多年里，就是固执地在等句“
不是要选他”而已。
有这样个前提在，好像方思宁跟邵学凡之间“师生情谊”都没那重要。
“小秋，承认，是个怯懦人。”方思宁声音很低，他眼神茫然地飘忽着，不敢跟邵秋对视，这让他看起来有些可怜：“幼稚，也不够成熟，之前没想到会造成那样严重后果，之后发觉你伤心难过，也没胆量承担。后来你断绝跟联系，更不敢主动找你……怕面对你怨恨。”
“……你为什跟说这个？”邵秋沉默良久，哑着嗓子问。
“你前些日子发烧说胡话，直在问，为什不要你。”方思宁说：“你问为什要选他，为什为那样个人放弃你。”
邵秋：“……”
“对不起。”方思宁又次说道：“没想过二选，只是……只是没想到会这严重。承认，之前有错，没考虑过你心情，当时只顾着自己想法，没发觉当时越高兴，你就越伤心。”
这多年过去，邵秋几乎要忘自己在恨什，他只是简单粗,bao地邵学凡和方思宁划在同个方框里，用同种眼光对待他们，并报以相同怨恨。
“为什现在说。”邵秋逼问道。
他紧紧地盯着方思宁眼睛，眼神锐利如刀，像是匹虚弱狼，在维持着自己仅存尊严，旦发现
但直到刚刚，他才猛然间发现件事。他最早痛苦不是为方思宁夸奖、敬佩邵学凡，他只是不明白，为什方思宁会毫无缘由地放弃自己选择自己痛恨人。
这种不解在漫长过程中衍生成更加复杂情绪，不甘、愤怒、被背叛遗憾和对自己怀疑……邵秋自己越优秀，这种不解就会催生出更多怨恨。
邵学凡无疑是行业内顶尖人员，邵秋也知道，他个冷血科研人员，对身边用趁手学生必定尽心尽力，所以方思宁抱着那样目标去他身边，很容易会被他“慷慨”打动，视他如指路明灯。
他们师生越和谐，邵秋心里伤口就越腐烂，天长日久，方思宁早已被邵秋视作另个“邵学凡”，哪怕他什伤天害理事都没做，仅仅是因为选择自己理想导师。
而现在方思宁说出他理由——在这个理由里，邵学凡不是方思宁目标，只是因为他恰好满足某种“条件”，才成为最后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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