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实验楼恨不得把他那间屋子弄成无菌房,好努力延长点他生命。
柳若松不能再随时进去探视他,他跟傅延见面时间忽然被压缩成个个规律
他利索地转过身,白大褂衣摆在空中划出道弧线,柳若松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睛,看向地面折射出灯光。
——抢救人也不确定傅延能不能活下来,于是边抢救他,还要边尽可能收集更多可能性数据。
柳若松不觉得愤怒,他只觉得无力。
所以重生回来,难不成就是看他受苦遭罪吗,柳若松忽然想。
柳若松从白天站到晚上,直到医生跟他说“抢救成功”时候,他整个人依旧是麻木。
在注射B-92病毒种株试剂三个小时后,傅延免疫系统忽然崩溃。
他血压度掉到极危险值,场抢救上三个专家级别老医生,花足足六个小时才稳住他生命状态。
柳若松被隔在厚厚玻璃墙外,只能从人们缝隙里窥到点傅延痕迹。
出事后,方思宁很快从外面赶回来,他气喘吁吁,显然已经在路上听到消息,见到柳若松瞬间,他眼角有些泛红,脸上愧疚和歉意几乎要满溢出来。
柳若松没有责怪他。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之后要严密监控。”个陌生男声说道:“他现在很脆弱……千万千万要小心谨慎。”
柳若松没回头去看说话男人是谁,但听清他额外重复“千万”。
病毒在进入傅延身体后产生模拟实验中从未出现过异变,它们像是忽然翻脸不认人,跟傅延身体共存性产生极大改变。
柳若松看惯他顶梁柱样模样,忽然见到他陷在沉重被褥之中时,只觉得陌生。
傅延血液系统被感染,身体里免疫系统整个崩盘,脆得像碰就碎琉璃人。现在别说是药物实验,可能随便来场小感冒都能要他命。
“回溯计划”全程实施方思宁都没有把他排在外面,他跟着做过所有前期准备工作、安全度测试,还有无数次模拟实验。柳若松看过方思宁参加高层会议内容,也知道号是怎“劝说”傅延。
在末日洪流里,他们都是微不足道个体。
何况柳若松现在也没什责怪别人精力——为确保傅延安全状态,他生命检测连着警报器,柳若松站在门口,能清楚地听到走廊里警报器滴滴滴响成片,不像是傅延催命符,倒像是柳若松。
玻璃门很快打开,有人从里面送份血样出来交给方思宁。
方思宁看眼状态不佳柳若松,没强求他跟自己起下去工作,自己带着血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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