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确实没法劝你。”姚途实话实说:“因为我现在也很震惊。”
“他那个地位高度,一举一动好像都能上升‘人类发展’和‘医学进
邵秋深深地抽了口烟,回头看了一眼贺枫的方向,然后偏了偏头,示意了一下。
“兄妹俩,感情很好,对吧。”邵秋说。
姚途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于是只能点了点头。
“我本来也有一个妹妹。”邵秋说:“但是我母亲怀她的时候年龄太大了,身体不好,她执意想留,可身体条件实在不允许,在七个多月的时候胎停了。”
“邵学凡,我血缘上的亲生父亲,在我母亲怀孕的时候没有回来看过一次,唯一一次回来,就是引产那天。”邵秋说:“然后邵学凡用冷藏箱把她装走了,说是正好要验证他的一个猜想。”
去,直跟着他走到冷链仓库的后侧门附近才停下来。
邵秋在身上摸了摸,掏出傅延塞给他的半包烟,分了一根给姚途。
“你说,人真的能对曾经的怨恨释怀吗?”邵秋问。
“看是什么样的了。”姚途认真地说:“如果是非常严重的,或许不会。但如果时间已经抹平了伤口,或者是不在意了,那自然就释怀了。”
“方思宁离开我,去做邵学凡的学生时,是我最恨他的时候。”邵秋说。
姚途:“……”
这个“正好”真是用得太畜生了,这一瞬间,姚途特别想反问一下邵秋,邵学凡是不是有什么情感障碍,只是看邵秋脸色实在难看,他没敢说。
“他来的时候我不知道,我在楼下办手续,等上楼的时候,他已经走了。”邵秋说:“两个月后,我终于在他研究所见到他,我管他索要……”
邵秋突兀地打住了,似乎说不出“尸体”两个字,他痛苦地抿了下唇,姚途贴心地嗯了一声,说道:“我能听懂,你说吧。”
“他看起来很不解,但是可能看我太歇斯底里,最终还是给我了。”邵秋说:“他说他是为了人类进步,为了更高等级的医学,但是我不管,我没有那么大的抱负和高度,我只是不能接受她成为实验废弃物。”
姚途最初还以为他口中的“他”指的是方思宁,正想宽慰两句,却发现他说的是邵学凡。
“他不是个好父亲,也不是个好丈夫。他只在意他的研究,对我,我母亲,都没什么感情。我有时候不太清楚,他到底是视我们为累赘,还是单纯只是漠视我们。”邵秋说:“每次他给钱的时候,都会让我觉得我是个仰人鼻息的乞丐。”
“或许……他只是不善于表达呢?”姚途艰难道。
“他是个畜生。”邵秋说。
这是邵秋第一次这么尖锐地形容邵学凡,以至于姚途愣了愣,差点没接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