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没怎么管他,只是丢给他一瓶水冲洗伤口。
“邵学凡的文件放在哪?”傅延问。
“在他的另一处实验室,西南那边。”方思宁说:“那边气候适合培育苔藓,所以老师在那边也有研究基地。”
傅延嗯了一声,拽着方思宁绕过了一条小路,然后琢磨了一会儿,从大街上又捡了一辆车。
这辆车捡得比之前几次都费劲,不知道怎么回事,那车门窗紧闭,驾驶座上关着一只丧尸,傅延见到它时,对方正焦躁地在狭窄
他身上裹着一件深色的冲锋衣,右手里反握着一把折叠刀,刀刃上还沾着血。
之前扑在方思宁门上的那只丧尸已经断电一样地倒在他脚边,动也不动了。
方思宁把他全身上下打量了好几遍,确定对方不会突然变成那种会咬人的怪物,这才打开房门,探头探脑地走出去。
傅延打量了他一圈,确定他全须全尾没什么损伤,便转头往楼道方向走。
方思宁搂着背包,左右看了一圈,发现他这层楼的丧尸居然还不少,足有个四五个,不过现在都扑街了,一个个面朝下扑在地上,后颈处被割开一个大口子。
平复呼吸。
不多时,外面似乎传来了另一阵脚步声,听起来规律有力,倒是跟那些一步三晃荡的丧尸不一样。
短短两分钟后,他门口不要命一样的撞击声忽然停了,方思宁心头犹豫,想要看看对方是不是走了,却又害怕再迎接一次丧尸扑脸。
他正左右摇摆不定,却听见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条件反射一样,方思宁现在一听敲门就心里一颤,还没来得及躲,就听外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些……都是你杀的?”方思宁迟疑地问。
傅延嗯了一声,没多说。
他左手的拉伤没好,虽然恢复了知觉,但现在还是会时不时发麻。这楼里没逃出去的人太多,傅延不得已只能选了条最曲折的路上来,为了避开丧尸集中地,他甚至还爬了两层楼外墙。
但是傅延可以在只剩一条胳膊好用的境地下飞檐走壁,方思宁这种常年泡在实验室里的却不行。
饶是傅延来的时候已经吊好了绳子,方思宁下去时也颇费了一番周折,甚至下落时还擦破了手心。
“方思宁?”
方思宁认识他的声音,这一天一夜里,他们总共通了三次电话,虽然每次对方都说话不多,但他的声音和语调都很好认。
方思宁下意识看了一眼腕表,发现距离他和傅延约好的时候刚刚好正差五分钟。
他没敢立刻开门,而是先小心地挪开了沙发,然后从猫眼往外看了一眼。
门外的男人身高约莫一米九,留着利索的短发,看模样十分英俊,就是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有点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