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味道随着风飘散过来,令人作呕。
柳若松闻得出来,那些东西数量还不少——就是不知道他们是被血腥味引来,还是被火光和声音引来。
但无论如何,这地方已经没法再呆,柳若松抬头看看,才发现自己滚下来土坡颇高,凭他现在步三晃状态,绝没可能再爬回去。
于是他咬咬牙,强迫自己忘记“回去看看情况”这个选项,抽出侧腰枪握紧,转头随便选个方向,脚深脚浅地向前走去。
他现在身上点可供照明工具都没有,偏生屋漏偏逢连夜雨,这附近又是个大阴天,月色点都不露头,柳若松只能抹黑向前。
软躯体沉得有些反常,柳若松试探地推他两把,对方无声无息地,点反应都没有。
柳若松用力将他从自己身上翻过去,咬着牙甩甩脑袋,正想看看对方情况,可眼神扫却发现,对方整个下半身已经血肉模糊,几乎就剩层骨头架子。
他背后是大片大片烧伤,被爆炸舔舐过脊骨在滚落中摔断成好几截,人早就没气。
柳若松在满眼金星里艰难地辨认出对方脸,发现这居然还是个熟人——是他之前捡到那个年轻人。
不知道是不是短短天内见过太多死亡,柳若松发现自己居然已经木然,他心里空白片,既没有唏嘘也没有感慨,只剩下片应激样空白。
当年在无人区里躲避野兽经验让他走得很谨慎,他循着空气中湿气点点地找到处排水渠,然后发现他运气还不错,这附近是片农地,栽种早玉米已经长米多高,密密麻麻,成片不小林子。
这种地形对没理智可言丧尸来说堪称天然屏障,柳若松猫着腰钻进地沟里,在两排玉米中间狼狈地坐下。
他没敢走得太里面,怕万遇到特殊情况自己也不好跑路,于是只搭个浅浅边
柳若松也不知道对方这扑过来,是为血样,还是为有面之缘他。不过这都不重要,他没有细想,只是在原地沉默地坐两三秒,然后伸手过去,把对方眼睛合上。
多谢。柳若松想,虽然这两个字听起来轻巧又没诚意,但确实是他现在能给出最多东西。
——因为他已经闻见丧尸味道。
他现在浑身上下只剩嗅觉个零部件百分百好用,但好在丧尸味道过于典型,是他闻过次就不会忘。
跟血腥味不样,那些被病毒侵染丧尸会在最短时间内腐败,由内而外被蛀成个空洞,内脏和器官在他们身体里烂成团血泥,然后气味会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就像是在烈日下垃圾箱里腐败多日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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