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绝不是正常的出血量,他一路上看到过许多血迹和“伤害现场”,但除了被撞得肢体破碎的丧尸肢体外,他一具尸体都没有看到。
至于那些本应是“尸体”的东西去了哪里,柳若松不太愿意细想。
柳若松眼神一飘,还没等找到个落脚的地方,就觉得背后一沉,傅延忽然一把搂住了他的肩膀,单手用力,把他按进了自己怀里。
他单手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劲头,柳若松几乎是摔地歪在了他腿上,还没等问句怎么了,就觉得身下的车猛然一顿,一阵巨大的冲击力从前面传来。
傅延单手握紧了方向盘,控制着方向不跑偏,另外一只手死死地搂着他的后背,手肘和小臂往前送了一点,挡在了仪表盘和柳若松中间。
平日里可能察觉不出来,可一到这种时候,所有人流都汇聚在一起,那是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就算这座城已经沦陷在丧尸病毒里,S市高铁站的吞吐量也远远架不住这么多人。
然而事实也确实证明,在这种事情上,确实是傅延更有话语权。
S市高铁站是三年前新翻修的,占地不小,建筑也找了知名设计师规划,整个外墙都是坚硬的钢化玻璃,远远瞧着,像是半个畸形的“蛋”扣在地上。
一晚上过去,显然身处漩涡中心的人们更早认识到了这场灾难的恐怖之处。高铁站内外已经被军队全权接管,以高铁站为撤离中心,方圆三公里已经提前布控,只留下一条对外通道,用来检验入站“资格”。
几乎是同时,柳若松身下的车辆明显地顿挫了一秒,车轮下发出了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柳若松的心急促地跳动起来,他分明什么都没看见,但脑子里却莫名地冒出了刚才在马路中间看到的那些断胳膊断腿。
紧接着,柳若松察觉傅延的右腿往下沉了沉,送下去一个明显的弧度。
车辆的发动机猛地发出渗人的轰鸣声,柳若松
人们大概已经发现了“伤口”的恐怖之处,所以入门检查极其严苛,一旦发现身上有咬痕或者伤口,立刻就会被荷枪实弹的卫兵“请”进另外的隔离区。
为了安全期间,傅延走了外环国道,这条路是出城的主路之一,看得出来,在刚刚过去的一晚上里,这里应该产生了不小的骚动。短短半个小时车程里,柳若松已经看见了三辆歪斜着停在路边的私家车。
它们有一个共同点——看起来都是因意外停下的。
有的是撞到了路边的路灯杆上,有的干脆横在马路中间,有的甚至车门大开,里面的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血迹扑在车窗上,一晚上过去,已经干涸成了一大片难看的污渍。柳若松只看了两眼就收回了目光,眼神没有再往外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