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蕴说：“知道
点点。”
“不光是站不起来，不能走路。”赵醒归声音很低，“其实，最大
影响应该是，瘫痪
人，因为失去对部分/身体控制能力，有些生活上事情会变得很难自理，于是，就会失去做人尊严。”
卓蕴没有插嘴，等着他继续往下说，赵醒归抬眼看她，沉默好会儿才鼓起勇气说：“
今天，在学校碰到林泽，他拦着不让去厕所，没忍住，尿裤子。”
卓蕴惊下，又心疼又生气：“他为什
要拦着你？”
“他说要向道歉。”赵醒归做个深呼吸，开始把发生在学校事详细地说给卓蕴听。
“卓老师。”他犹豫地问：“刚才，苗叔有没有对你说什？”
卓蕴知道他意思，回答：“没有，什都没说，也没问他，要听你自己说。”
赵醒归抿紧唇，卓蕴转身侧躺在沙发上看他：“赵小归，你现在可以告诉，今天发生什？”
赵醒归：“……”
卓蕴支起上身，托着下巴微笑：“怎？又不愿意说啦？”
”
他又指指沙发和床正对着墙：“你看，投影都准备好。”
卓蕴转过头去，发现幕布已经放下来，沙发是最佳观赏位。
她问赵醒归：“那你呢？你在哪儿看？”
“床上。”赵醒归说，“躺着舒服。”
他之前很纠结，想着要不要告诉卓老师整件事经过，还是只讲林泽拦住他
赵醒归垂下眼睛，纤长眼睫眨眨，像是在犹豫。
卓蕴从床头柜捞个小果冻丢向他：“想什呢？有些东西憋在心里要憋坏，你告诉，帮你分析分析。”
赵醒归接住果冻，拆封皮吸溜口把果冻吃进嘴里，想想，说：“怕你笑。”
卓蕴：“不会笑你。”
赵醒归看着她：“卓老师，你知道截瘫后，会对生活有哪些影响吗？”
他准备些零食饮料，卓蕴全都搬到床头柜上，又拿来自己买几盒甜品，她关掉全屋灯，只余下盏床头灯，甩掉拖鞋就爬到沙发上躺下，伸个大大懒腰：“真享受啊，这工作能干辈子！”
赵醒归撩起眼皮看她眼，轮椅转到床另边，把自己弄上床后，双手撑着床垫、拖着腿，点点地挪过来，直挪到靠卓蕴这边为止。
他将块小毯子丢给她：“要是冷，可以盖。”
“不冷。”卓蕴翘着脚，“你不是开空调嘛，这个天气也就你家会开空调，真奢侈。”
赵醒归不说话，让自己在床头靠得舒服些，转头看向卓蕴，他们离得不远，也不近，隔着个厚厚沙发扶手，四舍五入，也算是并肩靠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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