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蕴抬眸看他,他也不管她是否在听,继续说下去:“是最好朋友,现在上高三,已经半年多没见他,今天是他自己找到教室来。”
卓蕴静静地听着。
“卓老师。”赵醒归终于转过头来看她,眉心微拧,脸色不太好,“想问问你,是不是在你们眼里,现在特别可怜,特别凄惨?”
卓蕴没回答,但她表情已经给赵醒归答案。
“真有这惨吗?”赵醒归语速很慢,语调也很平缓,“你们还没见过些伤友,他们比惨多,在们这些人里,已经算是幸运。”
节礼物,不贵,你先拆开看看。”
“不拆。”卓蕴说,“这不是贵不贵问题,而是,不能收你礼物。”
赵醒归抬眼看她:“为什?”
“不为什!”卓蕴急得语气都加重,“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原则,这就是原则,说不收就不收!你要尊重原则!”
赵醒归脸色白得跟纸样,眼睛死盯着卓蕴,好半晌才问:“你是不是讨厌?”
他放下笔,举起右手给卓蕴看,五指张开,又握紧成拳:“手功能点也没受影响,臂力也样,腰肌还有点力气,让不用支架就能坐着,还可以做很多事情,生活也能自理。”
卓蕴目光平静地看着他,赵醒归放下手,说:“但是朋友见到,从他眼睛里能看出来,他觉得这辈子已经完。有时候,从妈妈和苗叔眼睛里,也能看到这些东西。”
他又次撑着桌面,上身向卓蕴靠过去些,他身上有淡淡香,是洗发水和沐浴露香味,湿漉漉头发被空调吹得半干,泛起健康光泽,卓蕴能看到他脸上细腻肌肤纹理,还有因为转头,脖子左边出现那道从耳垂延伸到锁骨凌厉筋脉。
她学画,知道这叫胸锁乳突肌,名字不怎好听,可在清瘦少年人身上,这真是很诱人处所在,不是时时能看见,看见,就会让人……想要去摸摸,是不是真又韧,又硬。
卓蕴视线不舍地从那儿移开,
卓蕴:“没有。”
赵醒归点点头,把盒子丢到书桌角落里,转着轮椅面向书桌,低声说:“那做作业。”
他在生气,卓蕴知道,却没有力气再说什。
时针滴答滴答地走着,这晚房间,除那些细碎声音,还多窗外雨声,雨势似乎更大些,噼噼啪啪地敲打在玻璃上,卓蕴抱着臂,右手捏捏眉心,微不可察地叹口气。
“今天……”赵醒归突然打破沉默,轻轻地开口,他没转头看卓蕴,眼睛只盯着自己作业本,“碰到以前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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