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短廊走去，还没走出几步，又被赵醒归叫住
：“卓老师，你
画还没给
看过。”
卓蕴没回头：“没画完呢，不给你看。”
赵醒归盯着她背影，心里突然有
种很不好感觉，忍不住喊声：“卓老师！明天见。”
卓蕴：“……”
她停住脚步，回头冲他笑，大眼睛弯成月牙状，唇边露出两个可爱小梨涡，挥挥手说：“快点换上轮椅吧，
赵醒归没再勉强，卓蕴刚要迈步，他叫住她：“卓老师，还没加你微信。”
卓蕴愣，她直没在赵醒归面前用过手机，因为她手机是新款，很贵，外头还套着个满是钻手机壳，拿出来就会毁人设。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干吗要加微信？想看朋友圈啊？”
赵醒归仰着头，眼神很无辜：“不能看吗？”
卓蕴说：“不能。”
静地踩着地板，哪怕是刚才背英语时，他也只是微微扭转腰身，勉强算是面对她。
从视觉上看，真是点儿毛病都没有，可卓蕴查过百度，知道如今赵醒归应该是感觉不到自己双脚。
好好两条大长腿，不能站，不能走，还没有感觉，连大小便都有障碍，卓蕴想象不出赵醒归切身感受，想着想着，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
她闭闭眼睛，等到心情平静下来，才重新睁眼去看他。
小少年什
都没发觉，正在认真地做化学题，偶尔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她会发朋友圈，其中也有自拍照，有时候玩嗨喝多，什妖魔鬼怪照片都会晒出去，三天可见。
她不设分组，不怕老爸看，更希望石靖承也多看看，要是石先生能看她不顺眼，主动把这门婚事给退，卓蕴会高兴地放鞭炮。
可惜，几年来石靖承点动静都没有，卓蕴晒个寂寞。
听到她拒绝，赵醒归竟是不介意：“那就纯聊天那种好友，也行，只是想方便联系。”
“……”卓蕴拍拍帆布包，“手机没电关机，你要加就搜手机号，你妈妈有号码。”
在这样静谧空间里，卓蕴能听到自己规律呼吸声，看着赵醒归，她在心里对他说：小乌龟同学，咱俩算是阴差阳错，萍水相逢，以后估计就见不到。
接下来日子也许会比较难，但请你不要放弃，好好努力，未来路还很长，卓老师祝你这生平安喜乐，顺遂无虞。
九点整，卓蕴像前晚那样，完全没有考虑被课间休息耽误掉二十多分钟，收拾起挎包说：“下课，要回去。”
赵醒归放下笔，说：“送你。”
“你怎送啊？”卓蕴已经站起来，指指他身下椅子，“乖乖待着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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