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浔愣,眨眨眼,扭头看到夏清泽倚墙而站。他没穿亚麻衣服,而是身便装,显然是没去上早课,在门外等很久。
但他什都没说,脸上更没有丝烦躁,只是问:“还去吗?”
床边,摸孙儿脸,爱怜道,“学校里很辛苦吧,看你这样子,总觉得你受不少委屈,糟很多罪。”
“没事儿,”江浔将奶奶粗糙手贴着自己脸颊,“有奶奶陪着,就不委屈,不遭罪。”
“傻宝贝,奶奶总不能陪你辈子。”戴佩云也摸他手,两人左手腕上银镯碰到块儿。那是对镯子,花纹简单且相同。戴佩云请银匠手工打制时原本是想留着日后送孙媳妇儿,但江浔肤白,手腕上套个银镯就很映衬,戴佩云就在江浔上初中后送他只,江浔直戴到现在。
那对镯子表面原本都略有划痕,但戴着戴着,江浔那只越来越光滑焕亮,戴佩云则越来越暗沉,细纹越来越多。
“你看,银能试毒,你是年轻人,有精气神,所以镯子越来越亮,而老,”戴佩云看着自己镯子,“奶奶身体不行。”
“才不是。”江浔用仅有科学知识反驳道,“您身子好着呢,你要是像样天天做试卷不干活,这镯子肯定也亮晶晶。它之所以变黑,是因为你劳碌啊,你天天洗衣洗碗打扫卫生,那些灰尘啊化学物质在银表面覆盖又腐蚀,才变成这样。你身体好着呢,杠杠,你会长命百岁,你会……会直陪着。”
江浔还是哭。
“呦呦呦,怎又掉眼,”戴佩云给他擦擦,“好好好,奶奶直陪着你,奶奶哪里都不去……”
江浔最后是啜泣着入睡,第二天起来,双眼皮都给哭没,眼睛肿得狼狈。他醒来后戴佩云已不在屋内,他摸索着找到床头闹钟,看时间,惊得坐不起身——他尝试着坐起来,但昨天大拜那点运动量就已经让他腰酸背涨。他特懊恼,觉得自己把夏清泽鸽,这都八点,夏清泽肯定在庙堂里唱经文。
他正琢磨着再见面该说什来道歉,他穿着睡衣推开门,门口却放着两个农夫山泉大塑料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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