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休息会儿。”周青柏说:“换换脑子。”
裴佑文件看到半忽然被打断,忍不住微微皱皱眉。
但他知道周青柏是为他好,自然也不会把自己火气迁怒到他身上,只抬个头功夫,就已经把自己情绪梳笼整理好。
“想再核对下这部分内容。”裴佑说:“公账有来源不明收支流水,这是大问题。而且最重要是,现在各项目账目漏洞不足以补平这部分支出,这就说明还有们没查到部分——钱不会无缘无故出现,也不会无缘无故消失,这中间肯定还有别问题。”
盘点结束之后,裴佑从银行那里开函证,查阅东江公账账户。公账流水里,除日常支出收入项目流水之外,裴佑还查到两条莫名转账记录,条在去年新年左右,条在今年年初,都是大额转款,笔三百万,笔二百六十万。
东江审计工作不顺利在裴佑意料之中——毕竟他从业至今,已经很习惯抽丝剥茧和见招拆招。
可他万万没想到,居然会“不顺利”到这种程度。
东江账跟裴佑以往见到各种经典案例都不样,它乍看错漏百出,但仔细查却又没那过分,裴佑走完预计几个盘点项目,得到结果竟然都跟刘全那里差不多——账目不算严谨,但也没坏到预想地步。
这种感觉不上不下,只吊在半空中,活像是让人吞个苍蝇,无论是咽下去还是吐出来都觉得难受。
那些项目经理像是跟刘全起上过“紧急培训”,话术都差不多,问账目问题,就问三不知地推到财务身上,问成本问题就开始卖惨,说人力成本过高,材料费损耗巨大,还要时不时拿新政策“高温补贴”说事儿。
这两笔汇款先进再出,都只在公账里停留个晚上,而且去向不明,收款账户也已经被人注销,无从查阅。裴佑拿着银行开具证明去询问刘新,只得到个不痛不痒回答。
“这两笔啊,是材料采购费。”刘新说:“当时是年底,江
这些人活像是滚刀肉,仗着跟刘新七扭八拐地沾亲带故,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嘴里毕恭毕敬口个配合,实际上问三不知,什不说。
饶是裴佑这样好脾气人也难免被这种地痞无赖激起点火气,这几天日夜颠倒,咖啡流水样地点,眼瞅着要把酒店房间变成另个流动办公室。
“歇会儿。”
只手忽然从旁边斜伸过来,避开满桌子文件和草稿,把杯冰美式放在裴佑桌角上。
“忙好几个小时,就这点东西,再看也看不出花儿来。”周青柏顺势反身坐在桌沿上,双臂交叠,晃晃脚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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