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道啊。”刘全瞪大眼睛，含糊地说：“哎呀，咱们也不懂，这都是财务做
，
建筑工地上到处都堆着施工材料，尤其是正在施工中区域，几乎没处落脚。
刘全本来以为裴佑这种西装革履体面人顶多在办公室坐着查查账，看看采买报单就算
，没想到他还真较真，准备
点点去数。
从单子名录开始，刘全带着裴佑点点盘过所有类目建筑材料，累得比爬山还虚脱。
但出乎裴佑意料是，工地上情况虽然跟报表上内容不符，但也没有到非常严重过地步，除几台大型建筑设备被“外租”之外，其他材料都门类清楚地罗列在库房中，数量虽然大多都对不上，但差额都不过分，跟裴佑预想挪用金额有很大差距。
“这是们设备租赁合同。”刘全从钢架上找到个蓝白条纹文件盒，从里面抽出份合同，递给裴佑看。
“这你也知道？”裴佑用气声回答道：“你提前看过资料？”
“没有。”周青柏说：“但他跟着刘叔去过次北京，隐约有点印象——总之你小心，他们两个脑门顶着个刘，盘根错节，都是伙。”
裴佑嗯声，说道：“明白。”
这
大个项目工地是没法藏起来，裴佑跟着刘全走圈，心里大概有点数。
“你要跟起去盘点吗？”裴佑问道。
“因为开采工作已经结束，所以推土机就都暂时租出去。”刘全说：“还有两台装载机和台塔吊，租给其他建筑公司应急——具体类目和时间都在合同里，您看下。”
不同于东江那些乱七八糟财报，这份合同清晰明，结尾也有两家公司公章和法人签名，裴佑顺手查下对方公司资质，排除东江自己开设小型企业自导自演嫌疑。
“现在工地在施工中，为什连塔吊都租出去？”裴佑问。
“为回血嘛。”刘全显然事先得过刘新授意，哭穷哭得很流畅：“现在建筑行业不好干，人力成本又高，就指着趁淡季租点设备回血。”
“那租赁收入为什没写在报表上？”裴佑又问。
“数数吗？”周青柏说：“那还是不去，在周围先转转。”
枯燥而耐心工作不适合周青柏，裴佑知道他或许是想去打听下其他情况，于是点点头，说道：“那你别走远，结束给你打电话。”
“好。”周青柏笑笑，做个通话手势，然后转头走。
刘全没想到他俩突然分开，有点猝不及防，下意识想去接待周青柏，但步子还没迈出去，就被裴佑叫住。
“请问，原料库在哪？”裴佑说：“麻烦带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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